第三十三章 这剧本，不对劲
三日后，城北坊间一家胭脂铺子里的东西清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坐店的伙计，和门口的一张牌子。
【售冰，只接受预定，一桶十两，次日送货。】
这么一个事，百姓也就是看个稀奇，毕竟完全没想过夏天的冰会和他们有关，那价在百姓看来也很离谱。
但在一些人经过看到后，这件事便暗暗在那些人之间传开了。
“今儿个访友回来，看到了个新鲜事，城北那间胭脂铺子，改成卖冰的了。”
“卖冰？”
“对。”
“那间？”
“是，就是那间。”
“哎哟，那血公主，已经穷到这份上了？”
“呵呵，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看来今年，她是真把在南边烧杀抢掠来的底子给花光了。”
“造下那么大的孽，肯定早晚得还，且看着吧，这才到哪啊。”
“那怎么着，买点？”
“那肯定得买啊，堂堂朝廷公主沦落至此，咱们不得搭把手？”
“哈哈哈哈哈哈……”
类似的对话，不断出现在各个高大威仪的府邸里，紧随其后的，便是一个个订单。
少的一两桶现用，多的能要个二三十桶放冰窖存着，至于那些银子，在那些达官贵人的人眼里，和冰块在夏天能缓解的酷热相比，真的不算什么，和新鲜与乐子比更不算什么。
可与此同时，又有一个事情吸引了他们的视线。
据说，那间没多少人去的酒楼里，飘出了很香的香味，吃过的人出来，个个都扶着墙。
……………………
人的大脑，是对信息具有渴望的，甚至可以称为信息中毒，这就是为什么人一刷起微博视频一类东西，便容易停不下来。
说这个的意思是，就算是没有网络的古代，人对信息的渴望也不会降低，准确说是对感兴趣的信息渴望不会降低，在这份渴望的驱使下，这个时代的人便非常容易串门，非常容易坐在街边巷尾，跟别人唠些家长里短的八卦事。
比如说，那间以前据说用了人肉的血公主的酒楼，突然闭了两日店，其后突然推出所谓的新品试吃，每桌只要点两个菜，便能从新品菜单上点一个赠送。
比方说什么咕噜肉，鸭血粉丝汤，干锅鸭，瞅着没什么名贵的，就是一个没见过，新鲜。
如果只是做了这么一个活动和一些新鲜菜品，尚不至于引起什么话题，主要还是在于酒楼里传出的味很香，好奇吃过的人都捂着肚子，一脸撑着了的表情，并对街上同样好奇询问的人，兴高采烈的说好吃，香的很。
这样一来，就非常的惹人注目了。
一时间，畏惧观望者有之，不屑一顾者有之，凑热闹的有之，好奇泛滥者有之。
虽然有些充满恶意的闲言碎语，说血公主刚离京杀了趟人，这回来就做的那么香，怕不是又用了人肉。
但……血馒头也不是没人吃，是吧？
在据说味道极佳的基础上，哪怕是抱着猎奇的心态，都会有人跃跃欲试，传的越开，这样的人便越多。
在酒楼三楼临街的包厢里，明哲站在半开的窗户后，看着底下围观的百姓，每当有人胆大的进了酒楼，便会暂时喧闹一下，随后继续安静下来，等进了酒楼的人出来说道两句。
不论是一边倒的好评还是一边倒的差评，其宣传能力，都不如有争议的负面消息。
最基础的例子，看那些反转又反转的负面新闻便是。
有争议，有故事发展，那便是有热度，而目睹过那些的明哲，深知热度俩字究竟会有多可怕。
最可怕的一点就是，在一个富有争议性的大范围散播下，什么令正常人想象不到的牛鬼神蛇都会跳出来，并作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言行。
而这些言行里，明哲不需要别的，就需要一个进店吃饭。
酒香也怕巷子深，想让一个好东西卖的好，必须要更多尝过的人口口相传，一旦真正的传开了，剩下的就都不是事了。
明哲不会做生意。
他只会用别人没有的好东西碾过去。
穿越者这玩意，最擅长的不可能是跟土生土长的人在他们的规则里玩，而是掀了他们的桌子，再换上自己的桌子。
当然，掀桌子这种事，也不是单靠着一个好字就行，毕竟暴力能解决90%以上的问题，以及100%解决造成问题的人。
于是掀完桌子，你至少得有两种能耐。
其一，拉一些人到新的桌子上，切切桌上的蛋糕，图一个其乐融融，联手守住这块蛋糕。
其二，有不被人掐死并占了你桌子的本事。
所以明哲以前是真的没法做什么事，毕竟他没有第二个本事，而第一个……
倘若你没有根基，势力弱到孤身一人，人家为啥不一样把你掐死扔出去呢，还能多分块蛋糕。
于是直到现在靠上了大树，有了一个能扎根的安稳地儿，明哲才敢把自己的东西往外拿一拿，挣一挣银子，再去做些其他的事。结果在现成的酒楼，充裕的人手资金，甚至一些好客人的支持下，只是用了三日的准备时间，比较隐秘的多买了些硝石盆子，给厨子培训了一下新菜做法和鸡精用法，两桩生意便一起拉了起来。
快的让明哲都感到有些不真切，却又着实水到渠成般的准备充足。
只是苦了那些上过战场还飞檐走壁的精锐侍卫，这些日子里，净跟做贼一样背着硝石盆子夜晚翻墙了。
“下面很好看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明哲回过头，看了一眼同在包厢，此时桌旁喝着茶的昭言。
“现在倒是没什么好看的。”明哲说着话，又将视线投向了窗外，“我只是在想，闹事的怎么还不来啊。”
冰的生意这么好，酒楼这边也该不太安稳才是，昨天刚开始用鸡精上搞活动，消息还没传开也就罢了，可今天都开始被围观了，闹事的也该来了吧。
那些曾经泼脏水的人，还真能看着酒楼安安稳稳热闹起来不成？
于是等到上午过半，酒楼快要开门，明哲便说今日八成有乱，叫了在府上闲散着的昭言来镇场子，
夏天天黑的晚，结果这太阳西斜，晚饭的点都快过去完了，硬是一个闹乱子的人都没见着。
动作有那么慢么？还是说都在观望？
在明哲瞅着楼下，这么想着时，昭言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问道：“你今日叫我来，不是来防闹事的吗。”
明哲愣了愣，回头道：“是啊。”
“那为何还要等闹事的。”
“啊？不得等个几波，给他们收拾利索了才能安稳点么？”
明哲的脸上满是疑惑，昭言平静的眸子里，似乎也蕴藏着某种疑惑。
在明哲隐约感觉，事情似乎和预想出现了什么偏差时，昭言开口道：“这是本王的酒楼，想派人来闹事，派的人要么得是傻的，消息不灵通的，要么得是不要命的。”
明哲忽然沉默了一下。
昭言向外叫道，“绿萝。”
门打开，候在门外的绿萝走了进来。
昭言问道：“今日有没有人来闹事。”
绿萝嬉笑着回道：“有几人鬼鬼祟祟的从后面巷子靠近酒楼，被侍卫一问扭头就跑，现在已经让逮着了。”
“……”
明哲悟了，这大概便是小说看多了所产生的失误吧。
按照一般发展，都是主角正在干点什么，然后有人用些阴私手段闹事，再让主角出面摆平。
结果明哲不仅低估了昭言的震慑力，还低估了他手底下人的业务娴熟，一请她来坐镇，就直接给特么防患于未然了。
这确实是镇场子的最高境界，是自己浅了。
明哲深吸着气坐回桌旁，喝了口半凉的茶水压压尴尬，问道：“什么人啊？”
绿萝回道：“审了审，是那李家派来的。”
这种回答，显然在表示一个“老熟人”的意思，明哲初来乍到，自然不可能是跟他熟，只能是在跟昭言说。
结果昭言却问了一句：“什么李家。”
绿萝拍了拍额头，叹着气道：“就是当初在南边召集起世家官员，还集结了些兵马，拦在咱前面怒斥殿下抗旨南下，私调朝廷兵马滥杀无辜，说殿下是意图谋反的李家。京城这个是他家的旁支，不过现在倒是成了主家了，目前当着家的李大人，可是吏部的左侍郎呢。”
从旁支到主家……嗯，懂了。
有能变成主家的改变，乍一听这京城李家还该谢谢昭言，但实际上，这李家能在南边牵头，说明势力着实不小，那么背靠着主家踏实的势力人脉，从朝堂之上与其遥相守望的京城李家，也能活的很滋润。
结果现在，咔，根断了。
这区别，当真是鸡头凤尾。
虽有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之说，但总归是没了个大树靠，容易让日头晒死。
随着明哲心想，绿萝也笑嘻嘻的说道：“当年正逢户部尚书告老，要不是南边那事，那位李大人本来是铁定的人选，结果闹到最后，殿下算了个平乱之功，他李家虽没算个乱臣贼子，但这官也升不上去了，便呆在了左侍郎位子上，现任的户部尚书，反倒是当年的右侍郎。”
这个时代左为尊，右为卑，结果基本是铁升官的左没上去，反倒上去个右，这……
仇恨太满了，怪不得是第一个出头的。
随着绿萝的讲述，昭言似乎也想起来了，点点头道：“他家粮钱挺多的，养活了不少难民。”
明哲听的满心怪异，坐在桌边问道：“你印象深的是他家粮钱吗？不该是他牵头带着兵和官员骂你谋反？”
昭言整了整袖子，平淡的说道：“喊我谋反的到处都是，带兵拦我面前的事也有几次，都是杀一杀便散了，记不太住。”
……
行，您带的兵是北疆真刀实枪杀出来的，南方是乱匪流寇，兵也是没怎么见过血还让抠完了兵饷，或者作威作福惯了的老爷兵，确实不是一回事。
明哲瞅了一眼西斜的太阳，往肚里灌掉了剩下的半杯茶水，放下茶杯道：“那还在这呆着干嘛，回府睡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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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冰，只接受预定，一桶十两，次日送货。】
这么一个事，百姓也就是看个稀奇，毕竟完全没想过夏天的冰会和他们有关，那价在百姓看来也很离谱。
但在一些人经过看到后，这件事便暗暗在那些人之间传开了。
“今儿个访友回来，看到了个新鲜事，城北那间胭脂铺子，改成卖冰的了。”
“卖冰？”
“对。”
“那间？”
“是，就是那间。”
“哎哟，那血公主，已经穷到这份上了？”
“呵呵，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看来今年，她是真把在南边烧杀抢掠来的底子给花光了。”
“造下那么大的孽，肯定早晚得还，且看着吧，这才到哪啊。”
“那怎么着，买点？”
“那肯定得买啊，堂堂朝廷公主沦落至此，咱们不得搭把手？”
“哈哈哈哈哈哈……”
类似的对话，不断出现在各个高大威仪的府邸里，紧随其后的，便是一个个订单。
少的一两桶现用，多的能要个二三十桶放冰窖存着，至于那些银子，在那些达官贵人的人眼里，和冰块在夏天能缓解的酷热相比，真的不算什么，和新鲜与乐子比更不算什么。
可与此同时，又有一个事情吸引了他们的视线。
据说，那间没多少人去的酒楼里，飘出了很香的香味，吃过的人出来，个个都扶着墙。
……………………
人的大脑，是对信息具有渴望的，甚至可以称为信息中毒，这就是为什么人一刷起微博视频一类东西，便容易停不下来。
说这个的意思是，就算是没有网络的古代，人对信息的渴望也不会降低，准确说是对感兴趣的信息渴望不会降低，在这份渴望的驱使下，这个时代的人便非常容易串门，非常容易坐在街边巷尾，跟别人唠些家长里短的八卦事。
比如说，那间以前据说用了人肉的血公主的酒楼，突然闭了两日店，其后突然推出所谓的新品试吃，每桌只要点两个菜，便能从新品菜单上点一个赠送。
比方说什么咕噜肉，鸭血粉丝汤，干锅鸭，瞅着没什么名贵的，就是一个没见过，新鲜。
如果只是做了这么一个活动和一些新鲜菜品，尚不至于引起什么话题，主要还是在于酒楼里传出的味很香，好奇吃过的人都捂着肚子，一脸撑着了的表情，并对街上同样好奇询问的人，兴高采烈的说好吃，香的很。
这样一来，就非常的惹人注目了。
一时间，畏惧观望者有之，不屑一顾者有之，凑热闹的有之，好奇泛滥者有之。
虽然有些充满恶意的闲言碎语，说血公主刚离京杀了趟人，这回来就做的那么香，怕不是又用了人肉。
但……血馒头也不是没人吃，是吧？
在据说味道极佳的基础上，哪怕是抱着猎奇的心态，都会有人跃跃欲试，传的越开，这样的人便越多。
在酒楼三楼临街的包厢里，明哲站在半开的窗户后，看着底下围观的百姓，每当有人胆大的进了酒楼，便会暂时喧闹一下，随后继续安静下来，等进了酒楼的人出来说道两句。
不论是一边倒的好评还是一边倒的差评，其宣传能力，都不如有争议的负面消息。
最基础的例子，看那些反转又反转的负面新闻便是。
有争议，有故事发展，那便是有热度，而目睹过那些的明哲，深知热度俩字究竟会有多可怕。
最可怕的一点就是，在一个富有争议性的大范围散播下，什么令正常人想象不到的牛鬼神蛇都会跳出来，并作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言行。
而这些言行里，明哲不需要别的，就需要一个进店吃饭。
酒香也怕巷子深，想让一个好东西卖的好，必须要更多尝过的人口口相传，一旦真正的传开了，剩下的就都不是事了。
明哲不会做生意。
他只会用别人没有的好东西碾过去。
穿越者这玩意，最擅长的不可能是跟土生土长的人在他们的规则里玩，而是掀了他们的桌子，再换上自己的桌子。
当然，掀桌子这种事，也不是单靠着一个好字就行，毕竟暴力能解决90%以上的问题，以及100%解决造成问题的人。
于是掀完桌子，你至少得有两种能耐。
其一，拉一些人到新的桌子上，切切桌上的蛋糕，图一个其乐融融，联手守住这块蛋糕。
其二，有不被人掐死并占了你桌子的本事。
所以明哲以前是真的没法做什么事，毕竟他没有第二个本事，而第一个……
倘若你没有根基，势力弱到孤身一人，人家为啥不一样把你掐死扔出去呢，还能多分块蛋糕。
于是直到现在靠上了大树，有了一个能扎根的安稳地儿，明哲才敢把自己的东西往外拿一拿，挣一挣银子，再去做些其他的事。结果在现成的酒楼，充裕的人手资金，甚至一些好客人的支持下，只是用了三日的准备时间，比较隐秘的多买了些硝石盆子，给厨子培训了一下新菜做法和鸡精用法，两桩生意便一起拉了起来。
快的让明哲都感到有些不真切，却又着实水到渠成般的准备充足。
只是苦了那些上过战场还飞檐走壁的精锐侍卫，这些日子里，净跟做贼一样背着硝石盆子夜晚翻墙了。
“下面很好看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明哲回过头，看了一眼同在包厢，此时桌旁喝着茶的昭言。
“现在倒是没什么好看的。”明哲说着话，又将视线投向了窗外，“我只是在想，闹事的怎么还不来啊。”
冰的生意这么好，酒楼这边也该不太安稳才是，昨天刚开始用鸡精上搞活动，消息还没传开也就罢了，可今天都开始被围观了，闹事的也该来了吧。
那些曾经泼脏水的人，还真能看着酒楼安安稳稳热闹起来不成？
于是等到上午过半，酒楼快要开门，明哲便说今日八成有乱，叫了在府上闲散着的昭言来镇场子，
夏天天黑的晚，结果这太阳西斜，晚饭的点都快过去完了，硬是一个闹乱子的人都没见着。
动作有那么慢么？还是说都在观望？
在明哲瞅着楼下，这么想着时，昭言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问道：“你今日叫我来，不是来防闹事的吗。”
明哲愣了愣，回头道：“是啊。”
“那为何还要等闹事的。”
“啊？不得等个几波，给他们收拾利索了才能安稳点么？”
明哲的脸上满是疑惑，昭言平静的眸子里，似乎也蕴藏着某种疑惑。
在明哲隐约感觉，事情似乎和预想出现了什么偏差时，昭言开口道：“这是本王的酒楼，想派人来闹事，派的人要么得是傻的，消息不灵通的，要么得是不要命的。”
明哲忽然沉默了一下。
昭言向外叫道，“绿萝。”
门打开，候在门外的绿萝走了进来。
昭言问道：“今日有没有人来闹事。”
绿萝嬉笑着回道：“有几人鬼鬼祟祟的从后面巷子靠近酒楼，被侍卫一问扭头就跑，现在已经让逮着了。”
“……”
明哲悟了，这大概便是小说看多了所产生的失误吧。
按照一般发展，都是主角正在干点什么，然后有人用些阴私手段闹事，再让主角出面摆平。
结果明哲不仅低估了昭言的震慑力，还低估了他手底下人的业务娴熟，一请她来坐镇，就直接给特么防患于未然了。
这确实是镇场子的最高境界，是自己浅了。
明哲深吸着气坐回桌旁，喝了口半凉的茶水压压尴尬，问道：“什么人啊？”
绿萝回道：“审了审，是那李家派来的。”
这种回答，显然在表示一个“老熟人”的意思，明哲初来乍到，自然不可能是跟他熟，只能是在跟昭言说。
结果昭言却问了一句：“什么李家。”
绿萝拍了拍额头，叹着气道：“就是当初在南边召集起世家官员，还集结了些兵马，拦在咱前面怒斥殿下抗旨南下，私调朝廷兵马滥杀无辜，说殿下是意图谋反的李家。京城这个是他家的旁支，不过现在倒是成了主家了，目前当着家的李大人，可是吏部的左侍郎呢。”
从旁支到主家……嗯，懂了。
有能变成主家的改变，乍一听这京城李家还该谢谢昭言，但实际上，这李家能在南边牵头，说明势力着实不小，那么背靠着主家踏实的势力人脉，从朝堂之上与其遥相守望的京城李家，也能活的很滋润。
结果现在，咔，根断了。
这区别，当真是鸡头凤尾。
虽有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之说，但总归是没了个大树靠，容易让日头晒死。
随着明哲心想，绿萝也笑嘻嘻的说道：“当年正逢户部尚书告老，要不是南边那事，那位李大人本来是铁定的人选，结果闹到最后，殿下算了个平乱之功，他李家虽没算个乱臣贼子，但这官也升不上去了，便呆在了左侍郎位子上，现任的户部尚书，反倒是当年的右侍郎。”
这个时代左为尊，右为卑，结果基本是铁升官的左没上去，反倒上去个右，这……
仇恨太满了，怪不得是第一个出头的。
随着绿萝的讲述，昭言似乎也想起来了，点点头道：“他家粮钱挺多的，养活了不少难民。”
明哲听的满心怪异，坐在桌边问道：“你印象深的是他家粮钱吗？不该是他牵头带着兵和官员骂你谋反？”
昭言整了整袖子，平淡的说道：“喊我谋反的到处都是，带兵拦我面前的事也有几次，都是杀一杀便散了，记不太住。”
……
行，您带的兵是北疆真刀实枪杀出来的，南方是乱匪流寇，兵也是没怎么见过血还让抠完了兵饷，或者作威作福惯了的老爷兵，确实不是一回事。
明哲瞅了一眼西斜的太阳，往肚里灌掉了剩下的半杯茶水，放下茶杯道：“那还在这呆着干嘛，回府睡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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