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守着_独宠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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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守着

  阿娘她,会猜到吗?

  不会的,阿娘没看到她抱雪寅,也没看到宋云琅待她有任何不同。

  太后娘娘、长公主定然也不会告诉阿娘,否则阿娘早该对她提起此事。

  对,阿娘不会猜到的。

  楚黛脑中寻找各种理由,不住地宽慰自己,可她仍忍不住心慌。

  “漪漪在怕什么?”孟羽宁微微侧首打量着她。

  感受到她指尖微凉,孟羽宁语调轻快安慰:“这不是好事吗?祖母她们一向还盼着把我送进宫呢。姑母虽希望你嫁给我哥,可她疼你,若你心有所属,她自然会尊重你的意愿,否则漪漪与我哥早定亲了。”

  听她这般说,楚黛的心绪并没有放松多少。

  表姐不知阿娘与宋云玓之间的纠葛,她又不便说。

  若是旁人便罢,偏偏她喜欢的人是宋云琅。

  今日宋云玓表现得如此厚颜无耻,只怕阿娘对宋云琅的看法更不会好。

  顾太后躺在榻上,刘太医正替她诊脉。

  “太后娘娘乃一时急火攻心,臣开个方子,太后服下静养两日便可无虞。”

  宋云琅没来,刘太医这话是冲长公主和孟沅说的。

  孟沅心里惦记女儿,很想问问顾太后,女儿在宫里时,皇帝是如何待她的,太后知不知情。

  可顾太后闭眼靠在绣枕上,一脸疲惫落寞,孟沅哪里忍心开口?

  待刘太医出去,长公主才拉住顾太后的手,轻声劝:“宋云玓狼心狗肺,不懂母后一番苦心,可云珠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云珠会去说他,母后切勿把他胡言乱语放在心上。”

  顾太后眼皮动动,神色戚戚。

  半晌,她深深吸一口气,睁开疲惫的眼,眼睛不似往日有神,眼尾的纹路也在一日间增添不少。

  “云珠,哀家敬重你母后,也一直记得你父皇的嘱托,哀家尽最大的努力,不让前朝兄弟阋墙之事发生。”顾太后眼睛泛红,她稍稍敛起眼皮,无力的语调透着些迷惘,“可是到头来,云琅与哀家离心,云玓也怨恨哀家……”

  她嗓音低下去,憔悴的唇翕动着,再说不出话来。

  “母后。”长公主不知该如何劝,嗓音哽咽唤。

  她甚至希望,若当年她的母后没有生宋云玓该多好,她便不会失去母后,宋云玓也不会恩将仇报,伤害对他们姐弟照拂有加的顾太后。

  孟沅坐在榻边绣墩上,柔声劝:“太后娘娘宽心,自个儿的身子最要紧。”

  幸好,她与顾怀诚约定好,不会再有孩儿,她不会陷入太后这种两难的境地。

  “哀家没事,说出来好多了。”顾太后强扯出一丝笑,欣慰地拍拍长公主的手。

  继而,望向孟沅:“阿沅,哀家养出这样两个儿子,哀家对不住你,将来……你莫要怨哀家。”

  宋云琅性子执拗,他看上的向来志在必得。

  想想他如何把瑄王等人耍得团团转,又让宋云玓当着百官的面出丑,顾太后已不指望能劝他放下楚黛。

  她没有脸面对孟沅说,说声抱歉,她心里能好受些。

  可她自己也知,要孟沅不怨她,是强人所难了。

  “你们下去吧,哀家想自己静静。”顾太后背过身去,冲两人吩咐。

  孟沅望着她背影,心口猛地一沉。

  她听懂了顾太后的意思,顾太后不止是为宋云玓道歉,也在为宋云琅。

  宋云琅与漪漪之间,果然有她不知道的事,连顾太后也无能为力。

  “是。”孟沅同长公主一道起身,轻道,“臣妇不打扰太后歇息。”

  她心里对顾太后有些怨,可一想到顾太后待她、待漪漪的好,她又怨不起来。

  “怀诚,你告诉我,漪漪与陛下究竟怎么回事?”孟沅立在顾怀诚书案前,遣退左右,轻声质问。

  “阿沅。”顾怀诚轻唤一声,从书案后站起身,绕至案前,抬手想要拥住她,尚未碰到人,便被孟沅后退一步避开。

  孟沅望着他,抿唇不语。

  “陛下要立漪漪为后。”顾怀诚暗叹一声,直言不讳。

  闻言,孟沅眼中满是震惊,再开口时,嗓音发颤:“这样大的事,连你也瞒着我。”

  “阿沅。”顾怀诚上前一步,趁她不备,拉住她的手,将人扣入怀中,“瞒着你实非我本意,我知道你不会愿意漪漪嫁与陛下,不想你跟着难受。”

  “明知我不愿意,你还帮他瞒着?”孟沅挣扎着,心里恼极了他,“漪漪非你亲生的女儿,你自然……”

  对上顾怀诚错愕受伤的眼神,孟沅自知情急之下失言,当即别开脸,把后头没说出的伤人之语咽回去。

  当年宋云玓如何纠缠于她,顾太后、长公主都清楚,难道宋云琅就全然不知?

  即便他从前不知,当他露出要娶漪漪的心思,顾太后也会告诉他。

  蓦地,孟沅忆起楚黛突然出宫那日,问她的关于当年的事。

  漪漪是不是听说当年的事,不欲再与宋云琅纠缠,才特意避出宫的?

  那今日为何又这样担忧、维护宋云琅?

  漪漪出宫后,宋云琅是不是私下找过她?期间发生过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孟沅越往深里想,面色越白,连手足也发僵,生出凉意。

  “阿沅,我没有帮他。”顾怀诚双手扣在她肩头,轻叹,“你可还记得,漪漪回宫那日,我手磕伤之事?”

  孟沅脑中快速闪过什么。

  没等想明白,便听顾怀诚继续道:“不是磕伤的。那日陛下召我入宫,不为旁的,实则向我求娶漪漪。我一怒之下,打了他一拳。他应当自知理亏,没躲,结结实实挨了我一拳。”

  “我虽一介文人,那一拳打得可不轻。他想借楚铎生还之事威胁我,我也没同意帮他。”顾怀诚定定凝着孟沅,眼中情意宁和,却浩瀚如海,“阿沅,漪漪也是我的女儿。”

  听完他一番话,孟沅心口怒气不知不觉消散大半,渐渐恢复些理智。

  宋云琅能不躲不避受下那一拳,多少比宋云玓敢作敢当些。

  只是,借楚铎生还之事威胁?

  孟沅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细细想去,却总不得要领。

  “禀陛下,瑄王及其埋伏的私兵、党羽已被臣处置,瑀王、鉴云大师也各自着人看守,如何发落,还请陛下明示。”孔肇立在御案前两步之距,躬身禀报。

  宋云琅一手搭在雪寅脊背软毛,一手支在御案边缘,轻捏眉心。

  瑀王半疯半癫,处置起来不难。

  如何发落宋云玓,他却尚未想好,杀了不值当,留着又碍手碍脚。

  “暂且幽禁在行宫。”宋云琅淡淡应。

  “是。”孔肇领命。

  “那仇氏不肯随林金离开,执意求见陛下,不知陛下是否传召?”孔肇以为,那仇氏简直执着到愚蠢。

  先前同瑄王勾结,如今陛下正对瑄王党羽发难,她心里仍只记得仇怨,偏往虎口上撞。

  陛下不取她性命,便是仁至义尽。

  “不见。”

  宋云琅现下只想见她一人,却还不能光明正大见。

  语气略带烦闷:“把人交给楚驰,就说朕会秉公处理。”

  他答应漪漪,要替楚驰查明真相,可要发落定国公,也得等到他降下立后旨意之后。

  漪漪最敬重的便是她阿娘,婚事定然想得到孟沅的首肯、祝福。

  宋云琅当下便能降旨,可他不想委屈她。

  总得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安心乐意嫁与他才好。

  他拿起奏折,示意孔肇退下。

  立在御案前的人,却迟迟未动:“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何事?”宋云琅头也未抬,随口问。

  孔肇心内挣扎一瞬,终于对宋云琅撒了个谎:“昌远伯与瑄王暗中勾结的罪证,有些来往密函乃谢姑娘交给臣的。臣曾向谢姑娘许诺,若她先臣一步找到罪证,大义灭亲,臣便向陛下恳求,让她将功折罪,免于责罚。”

  按大晋律法,如昌远伯这种逆贼,其家眷或流放,或发卖,无人能幸免。

  谢兰姝那样的姑娘,没入贱籍?

  只一想,孔肇心里便一阵不舒服,他也不明白,自己见惯生死,为何会对谢兰姝心生恻隐。

  她口气不小,却终究没在他之前找到,按理,他不必再管她。

  谢兰姝愿赌服输,在被带走时,甚至没向他恳求一句。

  是个硬骨头。

  宋云琅停笔,抬眸望他,若有所思:“倒是甚少听你替人求情。”

  “孔肇求陛下饶过谢姑娘。”孔肇双膝一曲,恭敬跪地。

  “小事,你自去把人接出来安顿便是。”宋云琅收回目光,重新落到奏折上。

  好不容易把宁姐姐糊弄过去,已是后晌。

  楚黛小憩片刻,刚醒来,便听到外间阿娘同霜月说话的声音。

  “你日日陪在漪漪身侧,老老实实告诉我,她出宫这些时日,陛下可有私下找她,何时找的?”孟沅嗓音压得低沉。

  可四下无人,静悄悄的室内,仍能听得清晰。

  楚黛身形一僵,一时也不知该起,还是该装睡。

  最担心的事近在眼前,阿娘发现了她对宋云琅的不同。

  “夫人,奴婢不能背叛姑娘。”霜月跪在孟沅脚边,深深垂首。

  言毕,又狠狠咬住唇。

  嘴里说着不能背叛姑娘,那她瞒着夫人,任由陛下一步一步变本加厉欺负姑娘,难道就算忠心么?

  霜月的心被两股力道拉扯着,不知该如何抉择。

  “好一个不能背叛。”孟沅猜到什么,越发动怒,“你若再不说,往后便不必留在漪漪身边了。”

  “阿娘!”楚黛忍不住,隔着屏风,急急唤出声。

  “姑娘醒了。”霜月下意识起身,准备去服侍她更衣。

  刚举步,被孟沅止住:“下去,守着门。”

  霜月脚步滞住,朝内室望一眼,眼神焦急又担心。

  可她到底没敢忤逆孟沅,调转身形便走到门外候着。

  孟沅绕过屏风时,楚黛正匆匆整理寝衣。

  女儿睡相不算好,每每醒来,寝衣总有些松乱。

  此刻,雪肤却被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小截雪颈。

  许是刚睡足,她气色极好,雪颊像匀开一层浅浅燕脂,娇艳如桃瓣。

  眼瞳澄如秋水,细眉秀如烟岚,比起从前,似多了一段莫可名状的妩丽。

  作者有话说

  孟沅:是我想的那样吗?

  楚黛:不是!

  宋云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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