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相看_独宠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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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相看

  (二合一)

  从藏书阁出来,门外侍立的宫人看她的眼神,与先前明显不同。

  惜琴立在魏长福身后半步,也望着她。

  楚黛敛眸,不去在意那些目光。

  行至阶下,冲皇帝福身施礼:“多谢陛下,臣女先行告退。”

  外人面前,宋云琅端肃如常。

  手持乌金扇,轻嗯一声,大步越过楚黛,自己先离开。

  扶着惜琴的手朝步辇走去时,楚黛仍想着爹爹还活着的事,唇角浅浅弯起。

  “魏公公叮嘱奴婢多多照应姑娘。”惜琴心领神会,这照应说的是,在陛下私下找楚姑娘时,她得机灵着些,帮着遮掩周全。

  魏公公的话,她不敢不应。

  可楚黛于她有恩,她也不想害人。

  她压低声音问:“楚姑娘喜欢陛下吗?”

  问这话的时候,她细细端量着楚黛神色。

  楚黛原本愉悦弯起的唇角,微微凝滞。

  若惜琴问她,想不想入宫为妃,她定然回答不想。

  可惜琴问的是,她喜不喜欢宋云琅。

  楚黛唇边笑意浅下来,依着本能往前走。

  脑中是他拥着她,陪她放烟花的情景,以及宫墙下御街上,那璀亮如星河的灯海。

  还有,轩昂潇洒如他,在她面前蹲身,替她按捏酸麻的小腿时,那一声低问。

  不喜欢三个字,堵在喉间,她说不出来。

  步辇近在眼前,楚黛终是没应她那句话,而是挤出一丝笑:“有劳惜琴姑娘照应了。”

  惜琴没看懂,陛下和楚姑娘究竟是郎有情妾有意,还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不过,楚黛的意思她听得分明,楚姑娘要她照着魏公公的吩咐做。

  惜琴松了口气,跟在步辇侧,小心护送楚黛往慈安宫去。

  步辇刚走不远,宋云琅漫不经心摇着乌金扇,从假山修竹后走出来。

  他望着远去的步辇,弯唇问魏长福:“你说,她心里究竟有没有朕?”

  魏长福一点儿没看出来,可他懂得揣摩皇帝心思啊。

  当即满脸堆笑应:“依奴才愚见,楚姑娘心里是惦着陛下的,陛下日日忙着春闱,楚姑娘便日日来藏书阁看书,不正是为了陪着陛下么?”

  一日也没主动去紫宸宫寻过他,这叫惦着他?

  宋云琅睇他一眼,轻嗤:“朕就不该问你。”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也能让魏长福扯到一块,为了蒙蔽他,魏长福可谓煞费苦心。

  可惜,漪漪连骗他一句也不肯。

  三月初八,楚黛和宋玉栀陪伴顾太后左右,随她一起坐马车,出了皇城,去往南边的琼林苑。

  一连下了半月的雨,处处洗刷一新,天地间春和景明。

  隔着雍容华贵的轻纱帘幔,楚黛望着官道两侧云霞般的桃李、细柔的新柳。只觉心绪被感染得明媚许多,连时常倦懒的身子也变得松快。

  “栀栀,去了琼林苑,别光顾着玩,替漪漪掌掌眼,样貌、家世、才学、品行样样不能差。”顾太后含笑叮嘱宋玉栀。

  楚黛听着很是心虚。

  太后娘娘处处为她打算,想为她择一位最好的,一心一意爱重她的郎君。

  若让太后知晓,宋云琅对她说的话,对她日渐亲密的举动,会不会立时变脸,反骂她一句狐媚?

  楚黛攥着丝帕,微微垂首,根本不敢看顾太后,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宋玉栀只当楚黛害羞了。

  起身坐到楚黛身侧,挽住她手臂道:“终身大事,楚姐姐可得擦亮眼睛选。楚姐姐若有心仪的郎君,只管同我和皇祖母说,千万别害羞,委屈自个儿。”

  “楚丫头若像你似的,皇祖母倒不操心咯。”顾太后打趣地笑。

  眼前姐妹二人,都非她血亲,性情也迥异,可顾太后两个都喜欢。

  花一样的小姑娘陪着她,又都不是爱生事之人,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琼林苑中,洁白如玉的琼花缀了满园。

  其间赏景的贵女、郎君,则穿红着绿,为琼苑增添不少热闹。

  楚黛和宋玉栀折了几支琼花,捧在怀中,陆续又遇上孟羽宁和谢兰姝。

  谢兰姝笑盈盈从楚黛怀中抽出一支琼花,凑至鼻尖闻了闻,冲孟羽宁道:“我记得选秀名单上是有宁姐姐的,陈娆和顾菱可早去揽香阁外等候召见了,孟姐姐怎么还在此闲逛?”

  方才进琼林宴的时候,参选的贵女们便得到宫人传话,说是皇帝会在揽香阁遴选秀女。

  这会子还真情实意赏花的,多半是够不上参选资格的贵女。

  楚黛求仁得仁,秀女名册上并没有她的名字,选秀女的地点,还是栀栀告诉她的。

  是以,她几乎是刻意避开揽香阁走。

  原本是欢喜的,可听到谢兰姝的话,她心口像压着一块巨石,闷闷的,很不舒服。

  “兰妹妹不是也不着急么?”孟羽宁落落大方笑着,伸手去拉谢兰姝,“正好,咱们一块儿去。”

  看看时辰,皇帝差不多也该到了。

  谢兰姝笑着避开,让她拉了个空。

  “宁姐姐是认真来选秀的,我不过是被母亲报上去凑数。”谢兰姝捏着花枝,从头到脚扫了扫自己,“你们瞧瞧我这样子,再想想我平日那些好名声。我识趣着呢,绝不去陛下和太后面前添堵!”

  她虽笑着,语气里却满是自嘲。

  话音刚落,花树后走出来一人,面色铁青斥道:“谢兰姝!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胡说八道?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来人衣着华贵,厚厚的脂粉也遮掩不住面上憔悴,是楚岚。

  谢兰姝毫不在意地挠挠耳朵,似乎嫌她聒噪。

  “母亲瞒着女儿,把名字报上去的时候,也没问我答不答应啊。”她说起话来吊儿郎当,很没正行,与周遭看热闹的贵女们格格不入。

  大庭广众被女儿顶撞,楚岚火气蹭蹭往上窜:“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的婚事自然由我做主,否则……”

  谢兰姝面色一寒,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否则如何?你还能把我塞回去不成?若你能做到,我倒是求之不得。”

  对上楚岚的怒气,她气势丝毫不弱,显得游刃有余。

  楚黛想劝谢兰姝顾惜些名声,好歹等回府关起门再吵。

  可她刚要开口,又忍住,兰姐姐何时在乎过名声呢?她若劝兰姐姐退让,楚岚更会变本加厉。

  “哎哟,怎么又吵起来了?”小径那边有人袅袅娜娜走过来,是昌远伯那位外室扶正的夫人冯艳。

  许是因为得宠,她保养得很用心,衣衫头面也别致。

  看起来与她身边亲生的儿子谢逍,不像母子,倒像姐弟。

  “岚妹妹,姝儿不听话,回头我也替你慢慢管教便是。你在这琼林苑吵吵嚷嚷的,不是丢咱们伯爷的脸么?”冯艳嗓音软,却句句往人心口上戳。

  听到比她小几个月的冯艳喊她妹妹,楚岚喉间瞬时呕上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若对方不是瑄王妃的亲姨母,她早抓花了冯艳的脸。

  楚黛并不认为昌远伯还有什么脸面,能让人丢的,可昌远伯府的家务事,她也不便插嘴。

  “走吧。”谢兰姝挽住楚黛另一侧手臂,要拉她离开。

  楚岚的怒火不好对冯艳发,便转而落到楚黛身上。

  她盯着楚黛,眼中是楚黛熟悉却无法理解的厌恶:“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撺掇兰姝不参选。你自己病得半死不活,没资格参选,倒要拉着旁人陪你一起!”

  “楚夫人慎言,楚黛并无此意。”楚黛隐忍着回应,她连一句姑母也不想叫了。

  楚岚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阿娘曾说,爹爹和姑母小时候关系很好,楚黛实在不明白,为何姑母从来不喜欢她,甚至时常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她。

  谢兰姝只是想离开,不想见到楚岚和冯艳,没想到连累楚黛。

  她松开楚黛的手,敛眸道:“对不起。”

  孟羽宁想说什么,可楚岚是长辈,她也不擅长对付这种胡搅蛮缠的人。

  另一侧的宋玉栀,终于忍无可忍。

  松开楚黛的手臂,上前两步,狠狠推了楚岚一把:“嘴这样臭,世上怎会有你这样做人姑母的?你不把本郡主放在眼里,要不要我请母亲和皇祖母来?”

  顾太后怕宋云琅阳奉阴违,搞砸了选秀,特意和长公主留在揽香阁。

  被宋玉栀狠狠呛一把,楚岚的气焰才渐渐消减:“臣妇万万不敢对郡主不敬。”

  想到她曾低声下气,求楚黛把谢兰姝带进慈安宫,楚黛却不肯应。

  她忍不住横了楚黛一眼:“只是,臣妇可没有这样的好侄女!”

  嗬,若不是怕损害皇家颜面,皇帝和太后会降罪国公府,她一定把孟沅当年做下的丑事抖出来。

  孟沅当年就该一头碰死,楚黛身子不好,那都是报应!

  她心里再气不过,到底还有一分理智在。

  说完,怕云宁郡主真让人把太后请来,她转身便走出看笑话的人群。

  一场闹剧过后,孟羽宁独自去了揽香阁。

  谢兰姝没去,楚黛也不知她去了何处。

  琼林苑看似归于平静,却又不平静。

  “你说楚夫人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紫衣贵妇问侍郎夫人。

  侍郎夫人也记得最后那句:“能是什么意思?还在为孟夫人改嫁帝师之事赌气呗。要我说,也是她拎不清看不开,自家亲侄女,甭管她娘嫁谁,她身上总还流着一半她爹的血,这般刻薄实在犯不着。”

  她噼里啪啦说完,紫衣贵妇却拧起眉:“我说的不是这个。太后娘娘有意抬举孟夫人母女,要亲自为楚姑娘择婿赐婚,你没听说?”

  她们家与陈国公家沾着亲,听到国公夫人打听楚姑娘的事,才知道有这么回事。

  侍郎夫人却没听说,她朝揽香阁方向望望:“该不会也是今日吧?”

  “你以为呢?这满院子的新科进士,才子济济,可不单单是赴这春日宴的。”

  紫衣贵妇压低声音道:“国公府的陈公子看上楚姑娘的好模样了,只是楚姑娘身子一向不好,不知好不好生养。若不好生养,娶回去做了正妻,国公夫人觉着亏。”

  “这……”侍郎夫人努力回想了一下,“楚夫人方才不是说楚姑娘病得半死不活?都到这地步了,别说生养,怕是过门后自己都撑不了几年。模样是真好,可她身份摆在那儿,若不是正妻,太后和孟夫人也不能答应啊。”

  “国公夫人正为这发愁呢!”紫衣贵妇长叹。

  皎白如堆雪的琼花树下,楚黛偶遇陈筠。

  栀栀走开去,只留她一人。

  楚黛哭笑不得,这偶遇怕是栀栀让人刻意安排的。

  “楚姑娘。”陈筠凝着楚黛的眉眼,心口微热。

  他们陈国公府的样貌,在整个京城都出挑。

  素来听说定北侯府的楚姑娘体弱多病,直到除夕宫宴,他才知,这位楚姑娘之美貌竟不逊于他小姑姑。

  他的婚事蹉跎几年也没定下来,只因他眼光挑。

  不能让他倾心的,坚决不要。

  “陈公子有礼。”楚黛福身,略错开视线。

  头顶琼花散着雅香,陈筠望着芳树下的佳人,难得失神一瞬。

  “今日琼林宴,宴请的是新科进士,在下之所以会出现在此处,想必楚姑娘心里也明白,在下便不兜圈子。”

  陈筠顿了顿,凝着楚黛翦瞳中的错愕,缓缓开口:“实不相瞒,除夕宫宴,在下对楚姑娘一见倾心,欲遣媒人去贵府求娶,敢问楚姑娘心意如何?”

  他语速慢,似怕唐突佳人。

  可楚黛仍是被他吓着,他的直截了当,让她有些不自在。

  “多谢陈公子错爱。”楚黛盈盈福身。

  继而站直身形,抬眸应:“只是我这身子一向不好,不敢耽误公子。”

  “不耽误!”陈筠急急道。

  前几日上巳节,好些姑娘给他送花,送帕子,送香囊,他这副姿容应当是很讨姑娘们喜欢的。

  没想到,楚黛会拒绝得这般干脆。

  “你若嫁我,我定为你遍访名医。世间能人异士众多,定有人能医好你。”陈筠咬咬牙,“即便最后医不好,楚姑娘也不必担心在下宠妾灭妻,今日我便向姑娘允诺,日后在下所有子嗣都寄在姑娘名下。”

  母亲和祖母迟迟不肯去定北侯府提亲,就是担心楚姑娘不能生养,没有嫡子承爵。

  可对他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再娶一位平妻,或是纳几位妾室,便迎刃而解。

  世间应当不会有人如他这般周全地替她打算,陈筠几乎要把自己感动到。

  若非对方是翰林修撰,朝廷命官,楚黛定会忍不住骂他一句无耻。

  这些饱读圣贤书的人,似乎根本没把女子当成独立的人,而是他们库房里一件心爱的物件。

  好看的,实用的,他们都想要。

  阿娘改嫁的时候,上奏阻挠的,就是陈筠这种人吧?

  她还没答应什么,陈筠倒是把纳妾都想好了。

  “陈公子不怕你纳妾那一日,我会改嫁么?”楚黛柔声反问。

  陈筠被她问得猝不及防,愣愣应:“什么?”

  是了,母亲说过,有其母必有其女,楚姑娘不会是一心一意之人。

  可他也想过,楚姑娘身子不好,他却很康健,显然楚姑娘会是先走的那一个,她没机会改嫁。

  不知他在胡思乱想什么,楚黛忽而有些疲倦,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小女子无意高攀,还请公子另觅良缘。”

  陈筠大受挫败,直到她绕过花树不见踪影,他才回神,却来不及解释。

  “怎么样?”宋玉栀迎上来,拉住楚黛的手。

  往她身后望望,没看到陈筠,忍不住问:“怎么不多说几句?”

  多说说话,多些了解,比盲婚哑嫁好。

  楚黛摇摇头:“我怕多说一句,能少活一年。”

  “嗯?”宋玉栀不懂,陈筠不至于这么中看不中用吧?

  “没事。”楚黛扶住霜月的手臂,冲宋玉栀道,“栀栀,我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歇。”

  宋玉栀却不应,拉着她朝另一边去:“至少先见了袁松再歇,他可是状元郎,不是陈筠那绣花枕头能比的。”

  楚黛本不想去,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又想起她在藏书阁中,顶撞皇帝的话。

  “好,只这一个。”楚黛无奈应下。

  袁松在水榭中抚琴,楚黛循着琴声过去的时候,无意间遇上孟羽宁。

  “宁姐姐,你不是去了揽香阁吗?”楚黛不解地问。

  这么快出来,是没选上?有太后娘娘在,这不可能啊。

  “已经结束,陛下和太后娘娘、长公主在阁中商议,命我们先散了。”孟羽宁随口解释,似乎对选秀结果不是很在意。

  她指着九曲桥那边的水榭,生出几分好奇:“漪漪可知,是谁在那里抚琴?”

  楚黛面颊微热,有些窘迫。

  难道要她告诉宁表姐,里面是状元郎袁松,等着她去相看的?

  若真说了,宁表姐定然掉头便走。

  经历过方才跟陈筠的相看,楚黛这会子正惴惴不安,生怕袁松也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旁人皆被栀栀支开去,好不容易遇着宁表姐,楚黛只想拉她一起。

  “不知。”楚黛摇摇头,挽住孟羽宁手臂,“宁姐姐也是听到琴声来的吧?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孟羽宁自己琴艺不差,对同样擅长抚琴之人,也是惺惺相惜,遂含笑应允。

  步入水榭,琴案后坐着一位锦衣男子,是状元才有的服制。

  “竟是状元郎?”孟羽宁诧然开口。

  袁松并未理会,直到一曲终了,才起身施礼。

  面前两位女子,一个娇姿弱质,一个娴静端慧。袁松一眼便辨认出,哪位是体弱多病的定北侯府小姐。

  寒暄过后,孟羽宁觉着气氛有些怪。

  趁袁松替她们斟茶的时机,孟羽宁凑近楚黛,轻声问:“你们该不会是约好在此相看的?”

  楚黛心知宁表姐聪慧,瞒也瞒不过去,攥紧丝帕,硬着头皮应:“是。”

  “宁姐姐别走好不好?”楚黛柔声央求。

  袁松样貌虽不及陈筠,却也是器宇轩昂。

  且他应了那句腹有诗书气自华,自有一种君子风度。

  寥寥数语,既不会让人觉得冒犯,也不会冷场。

  越是这样的人,越让人无法拒绝。楚黛以为还不如是陈筠那种,她可以转身走人,早早回去歇着。

  袁松很好,可只要看到他,楚黛就忍不住想起宋云琅。

  “我为何要走?好啊你,同旁人相看,竟不与我说一声。”孟羽宁不懂她哥在磨蹭什么,忍不住出言相助,“我哥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得好好看着,决不能让这位状元郎把你骗了去。”

  “孟姑娘可是在说袁某坏话?”袁松含笑将茶盏递给她。

  又捧起一盏,递给楚黛。

  孟羽宁接过茶盏,道了谢,笑望着他:“袁公子方才那一曲弹得妙极,小女子只是在想,袁公子是真的琴艺出众,还是特意习得那一曲,出来骗人的?”

  楚黛听着她话里有一丝挑衅,怕袁松误会,正要开口打圆场,却被孟羽宁拦住。

  为了撮合她和表哥,宁姐姐似乎完全不想再给她和袁松说话的机会。

  两人走到琴案边,不知怎的,就从琴艺探讨到诗词歌赋。

  楚黛坐在一旁,倚着凭几打了个盹,两人竟还聊得尽兴。

  九曲桥上传来脚步声,许是她在水榭里待得久了,栀栀派人来看看情况。

  脚步声走到水榭外,推开门扇。

  清凉的湖风吹进来,楚黛刚睡醒,冷得缩了缩身形。

  她坐直身子,朝门口望去,澄澈的眼瞳盛着惊诧。

  “表哥?”楚黛怎么也没想到,来的是孟剑书。

  孟剑书同样搞不清楚状况,身姿略僵硬地顿住脚步,望向水榭内。

  陛下不是说,表妹在水榭与状元郎相看,让他设法把人支走?

  可是水榭中的情景,怎么跟他想得不太一样?

  妹妹孟羽宁和袁松相谈甚欢,表妹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哥,你可终于来了。”孟羽宁打住话头,从琴案后边走出来。

  背对袁松,冲孟剑书眨眨眼。

  她就知道,她哥统领羽銮卫,定然眼线众多。

  但凡漪漪这边有风吹草动,他一定会赶过来。

  言毕,她转身望向袁松:“袁公子,你才学出众,小女子佩服。可我哥心悦表妹已久,我势必站在我哥这边。”

  “所以,表妹我就先带走了。”孟羽宁说完,便拉着楚黛往外走。

  这场相看应付完毕,她也算能向栀栀和太后交待,楚黛从善如流,任由孟羽宁拉她出去。

  两位妹妹都走了,孟剑书心里惦记着宋云琅安排的差事,也没与袁松多客套,拱拱手便追出去。

  谁也没看到,水榭中,袁松负手而立,站在琴案后,望着九曲桥上的背影弯起唇角。

  “哥,你若再耽搁,漪漪可就被人抢走了!”孟羽宁把楚黛推至孟剑书跟前。

  “云宁郡主那边我去应付着。”孟羽宁拍拍楚黛肩膀,便离开,很贴心地留下两人单独说说话。

  若她哥看到漪漪与旁人相看,还不肯表明心迹,就真是一块榆木疙瘩了。

  孟羽宁不知道的是,她刚走入琼花林,孟剑书便按着腰间佩剑,姿态恭敬对楚黛道:“表妹,陛下在清风阁,让我来接你过去。”

  作者有话说

  孟羽宁:哥,好好表白,我看好你哦!

  孟剑书:你哥只是个传话筒,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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