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_穿成反派白月光后我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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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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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凭舟盯着茶盏中的叶片微微出神。他将手伸出窗外,从探着花枝的小树上掰下一根分叉。

  小小的树枝上还带着几片摇摇欲坠的黄绿的树叶。

  沈凭舟看也不看地就把它们全都撸了下去,用树枝的尖端在茶碗里一搅,挑出一片深褐色的茶叶来。

  越西辞看着他的动作,“这是……茶叶啊。”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跟不上进度。沈凭舟说茶里有东西,然后拿树枝挑出一片茶叶来?

  “这不是茶叶。”沈凭舟手里拿着树枝,在茶盏中挑出了更多的叶片,“这是晒干炮制后的醉心花叶。”

  “醉心花……”越西辞低声呢喃,呼吸渐渐加重,眼神茫然慌乱,无措地往后退着。

  房间不大,她才退了三步,便一脚绊上一只木凳,跌坐在地上。

  “是……是毒药”

  越西辞强迫自己稳下心神,囫囵着从地上爬起来,声音中依旧带着浓浓的恐惧。

  “有人、有人要杀我”

  “不一定要杀你。”沈凭舟将茶盏中的醉心花叶全部剔掉,低眉望着茶汤。

  莹莹茶汤反映着他一双凌厉的剑眉,幽深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决绝的杀意。

  “醉心花的毒素全在花蕊,且若不是一次服用大量不会致命。这里只有花叶,还泡在茶水中稀释了不少,只会起到迷幻心智的作用。”

  越西辞的心情并未因为沈凭舟的解释而轻松。她站在沈凭舟不远处,两股战战地微低着头,两眸空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死里逃生的后怕。

  沈凭舟敛下眼中凛冽,那杯茶放在一旁,“小丫头,你这两天可有多梦易醒,心绪烦躁?”

  越西辞的脑海中再次闪过那些梦中的情景,沮丧地点点头。

  “事实上,我正是因为这些事才叫岫玉请你来的。”

  不仅仅是那些她在睡着时出现在她脑海中的梦魇,还有那些,她明明清醒着,却还是会出现在她眼前的梦魇。

  越西辞分不清那些画面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她只知道再这么下去,她恐怕还没等到那碗毒酒,就先精神分裂成了个疯子。

  她一直以为这些是那些她没有继承到的原主的记忆在作祟,难不成事实上,是因为有人在她的茶水里下药吗?

  沈凭舟沉吟片刻,拍了拍手。

  岫玉应声而入,“爷,姑娘。”

  “岫玉,壶里泡的茶叶是哪来的?”

  岫玉不明所以,福身禀告道,“回爷的话,是从正院领来的份例。”

  “你昨日才来,这份例是谁去领的?”

  “不是谁去领的。”越西辞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的迷惘渐渐散了去,透出一股清亮,“是夫人着人送来的。”

  越西辞已然理清了头绪,她扶起那只被自己绊倒的凳子,一副早就软了的腿总算是找到了支撑,一直绷着的一口气也舒了出来。

  “是夫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下药,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啊?”

  沈凭舟的面上也是困惑。

  按照他所掌握的情况,越西辞的推测不无道理。

  如果她的存在对丞相毫无用处,又何必千里迢迢地将人带来京城?

  “爷,这茶里有药?”

  岫玉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奴婢办事不力,请爷责罚。”

  岫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周身萦绕着一股名叫后悔的情绪。

  “这事不怪你。”沈凭舟淡淡说着,“让你来相府的那日也是我与太子临时起意,况且我们从未在相府布置,你独木难支,有所疏漏,不是你的错。”他顿了顿,倏而话锋一转,“可接下来,你就得上点心了。”

  “奴婢明白。”

  岫玉羞愧地抬不起头。茶水一事是她的疏忽,她是奉了爷的命令来伺候越西辞的,谁知道竟然差点把人伺候没了!要不是爷警觉,这位越三姑娘现在恐怕已经中了别人的招。

  “行了,你下去吧。”沈凭舟摆了摆手。

  他再次端起那盏茶水,一扬手便将茶汤甩出了窗户。再回头时候,便睨见了不远处坐着的越西辞,才刚在打好的腹稿在眼神接触到那失魂落魄的小姑娘时一下子消散。

  “小丫头,别寻思了。”沈凭舟走到她身边,在她的发鬓间轻轻一抚。

  一簇淡黄色桂花别在越西辞的鬓间,却将小姑娘的略显落寞的容貌衬得越发苍白。沈凭舟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又是一抬手,将越西辞鬓间的桂花扫落。

  他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过几日立秋,皇后娘娘便会顺着太子的意赐下宫娥。我会再趁机在你身边安插些人手。”

  越西辞的脸上稍稍恢复了一丝血色,没有答应“好”或者“不好”。她漠然地盯着一地的黄色桂花,长叹了一口气。

  “她没在我的吃食中下毒药,有两个解释。”越西辞抬眸看着沈凭舟,眼中已经不再是失神惘然,清明渐渐回笼,仔细地分析着,“第一,她不敢杀我。第二,我对她还有价值。”

  沈凭舟微微勾起嘴角,眼中划过一丝赞赏。

  “我个人更倾向于后者。”越西辞微眯着眼,回想着昨日丞相夫人那种估价似的眼神,好笑的望着沈凭舟,“沈世子,我记得你也后院空虚,没有娶亲叭。”

  沈凭舟的嘴角的笑容一滞,心底升起一丝异样的情绪,显然也听懂了越西辞的言外之意。

  “这位丞相大人的胃口可真不小。”他压下那股邪火,脸上原本赞赏的笑容转而成了讥诮,沈凭舟冷哼一声,“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说的两种情况都有可能。这毕竟是京城,不是草……肃州。京城的高门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就算府邸中死了个丫头,不出半日也能传遍京城,更不要说是没了一个主子姑娘了。”

  越西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觉得沈凭舟说的很有道理。虽然她的庶女身份将她困在了丞相府的内院,但却也不失为是她的一道保命符。

  她想了想,猛然记起了她叫沈凭舟来的真正用意,“我那位二姐姐也很有问题。”越西辞很是认真地盯着沈凭舟,“她今天特意过来,言语间对你我的关系多有试探。”

  这话倒是激起了沈凭舟的兴趣。丞相府被越相和守得铁桶一般,他对丞相府中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只流于表面。

  他回想起前日见到的越南诗,怯懦柔弱、谨小慎微。

  那样的人还会来找越西辞探口风?

  沈凭舟抬了抬下颏,剑眉微挑,“她来试探什么?”

  “问你我之间的关系呗。”越西辞耸了耸肩,左脚伸了出去,百无聊赖地碾着落在地面上的黄色小花,“我告诉她咱们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沈凭舟满脑子都是那句“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眼中一阵恍惚。本已经被他压下去的情绪忽地又翻涌上来,将他脑海中的空白填地满满当当。

  越西辞“哈哈”笑了两声,看着沈凭舟有些僵硬的表情,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不介意吧。”

  沈凭舟慌忙摇头。

  “不介意,不介意。”沈凭舟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悄蜷起,又叫他悄悄地背到了身后。

  越西辞说和他一见如故,他还能介意些什么呢?

  越西辞没注意他那些小动作,她站起身走到床边,看着那一株被沈凭舟掰下一节花枝的小树。

  大团大团的桂花将细弱的树枝压地极低。清风一送,便将浓郁的桂花香气送到了她的鼻尖处。越西辞深吸两口,一直低落的情绪被这浓浓的花香感染,心里轻快了很多。

  又是一阵风吹过,送来更加浓郁的香气。越西辞一时不察,连着打了两三个喷嚏。

  身后的沈凭舟听到动静,左右看了看,从衣架上扒下来一件衣裳,赶忙走到了越西辞的身边,把衣裳披到了她身上。

  他急急地说道:“是不是风太大吹着了,赶紧披上点。”

  越西辞推掉他的手,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花团,朝着沈凭舟告状。

  “它害我打了喷嚏,你替我把他们都薅下来,过两天炸成桂花酱,做成桂花糕,让它们物尽其用,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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