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5章 贾珩:全部叉出去!_红楼之挽天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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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5章 贾珩:全部叉出去!

  第1065章贾珩:全部叉出去!

  荣国府

  贾母在邢夫人与王夫人的陪同下出得厅堂,此刻刚刚经雨之后,庭院中的青砖还有些湿滑。

  贾政眉头紧皱,目光深沉看向南安太妃等人。

  四王八公可以说是近百年的世交,在过往的百年之内,贾家落魄之时,南安郡王就不少帮着贾家,两家互通有无。

  可以说,在贾珩未曾彻底崛起之前,说句不好听的,荣国府与贾珩这种旁支子弟的关系还不如与南安家的关系,可谓老亲。

  亲戚不就是用来道德绑架的吗?就赌你抹不开脸。

  你贾家现在是比前两年青黄不接的时候混的好了一些,但我回头就能坏你名声,你飘了,你膨胀了啊。

  我就道德绑架你,怎么了?

  至于爵位和功劳,四王八公哪一个没有开国定鼎的功劳在身上?纵然是天家,一些老诰命都能倚老卖老前去宫里哭诉,何况是同为八公勋臣之列?

  当然,南安太妃就是不去宁国府,因为知道宁国府年轻国公当家,不吃道德绑架这一套!

  年轻国公从柳条胡同儿,一文不名的时候,就仗剑而行,怼天怼地怼空气,管你特么是谁!荆榛遍地,豺狼虎豹等畜生,一并斩杀殆尽。

  这一路走来,步步血泪,无人扶持,势必嫉恶如仇!

  南安太妃在王妃罗氏的搀扶下,来到近前,白净面皮上满是怒气翻涌。

  就在刚刚,她又听到一个消息,在朝堂之上,那小儿反对议和,又要领兵与西北大战,这是什么?

  这是不顾她家烨儿的死活了!

  一路上,一个容颜娇媚的嬷嬷陪着笑道:“太妃,先到前厅歇息,我去后院禀告老太太。”

  “我家儿子被俘,情况紧迫,你让我怎么等的住?”南安太妃道。

  她南安家是开国四郡王,世袭罔替的四大郡王,太祖、太宗两朝有过多少次扶保社稷的功劳?岂是那卫国公两三年立了几场功劳能够相比的?

  黄口小儿当初如果不是存心使坏,弄走了红夷大炮,不让烨儿用着,岂会有西北大败?

  然后自己领兵用红夷大炮,打赢了西北战事,收拾残局,就显得他有能耐是吧?

  当她不知道吗?

  竖子小儿,处心积虑,其心可诛!

  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坏的人?心肠何其歹毒?

  这贾珩小儿该死,真该死啊!

  贾母此刻在贾政的搀扶下,沿着后院的绵长回廊来到二宅门,只见后宅厅堂中,南安太妃脸色铁青,目中怒气涌动。

  周围的孙氏、郭氏以及两人的儿媳妇儿都认识一些。

  南安太妃抬头看向那贾母,定了定心神,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说道:“老姐姐一向可好?”

  贾母拄着拐杖,徐徐而来,苍老面容上满是疑惑,问道:“太妃如此兴师动众而来,所为何事?”

  这些人都闯到二门了。

  柳芳之母孙氏就没有这般好脾气,质问道:“还不是你家那珩哥儿干的好事?”

  贾母皱了皱眉,神色就有些不大好看。

  南安太妃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叙说道:“是这样的,老姐姐,西北那边儿传来消息,烨儿是被番人俘虏了,现在人家畏惧我们汉廷再发大兵,想要与朝廷议和,现在倒是提出一个条件,要将大汉的公侯之女嫁过去,以示议和诚意,而后两国化干戈为玉帛,共约盟好。”

  贾母闻听南安太妃说着这些,眉头皱了皱,凝声问道:“太妃这是什么意思?”

  南安太妃道:“你们家四个姑娘,都尚未婚配,我挑一个认作干女儿和亲过去,这两国也就共定盟好了。”

  贾母眉头紧皱,问道:“这和亲为何是我贾家的姑娘?”

  南安太妃心底正在压着的火腾地一下子起来,道:“如果不是那珩哥儿带走红夷大炮,烨儿会大败吗?当初,烨儿让柳芳侄子去军器监调拨那批红夷大炮随军远征,如果不是珩哥儿阻挠着,烨儿会大败?他从头到尾一直就没安什么好心。”

  贾母诧异了下,说道:“红夷大炮,这都是什么给什么?”

  柳芳之母孙氏说道:“先前红夷大炮在平安州打了大胜仗,大军如果带上红夷大炮,肯定能打赢西北的战事。”

  南安太妃拉过贾母的手,痛心疾首说道:“老姐姐,我们两家是半辈子、几代人的交情,可自从这珩哥儿得了势以后,你瞧瞧府上那些珍哥儿、琏哥儿哪去了,还有琏哥儿他老子,要我说都是那珩哥儿给害了去!”

  此言一出,厅堂中的贾家众人暗暗皱眉。

  南安太妃又续道:“说来说去,这就是个祸精,他要将咱们这些老亲都给嚯嚯一遍,他现在是有能耐,但他那个争勇斗狠的性情,不定哪天有个马高镫短的,到时候,还不是靠着我们一众老亲互相帮衬着?”

  当初,四王八公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谓打断骨头连着筋。

  贾母脸色也不好看,道:“我贾家女孩儿虽多,但这和亲之事,岂能用我贾家女孩儿去西北苦寒之地?整个神京公侯府上多了,南安府上没有?”

  南安太妃心头就有怒火涌起,自家儿子深陷敌国,弄不好就有性命之危,此刻,话语到了嘴边儿也就没有把门,说道:“老姐姐,那番王怎么也是王,你们府上的大丫头不是还没有嫁人,这次也是一门好姻缘。”

  这是提着元春的大龄剩女事实。

  王夫人眉心跳了跳,手中的佛珠不由为之攥紧几分,白净面皮之上就有青气不停翻涌。

  这个南安家的又拿她家大姑娘说事儿!

  可以说这是王夫人的逆鳞!

  “如是不行,那二姑娘不是也到了府中,那是个庶出,怎么也没什么。”南安太妃又说道。

  邢夫人皱了皱眉,面色就有几许不自然。

  “其实三姑娘最好,听说性情是最为英气的。”南安太妃目中闪烁,轻声说道:“我收个义女,到时候嫁将过去。”

  南安太妃来荣国府之前,早就打听到贾家有几个姑娘,此刻如数家珍,一一罗列。

  贾政在一旁暗暗皱眉,脸色变幻,心头就有一股怒火翻涌不停。

  三丫头在家中,岂能送到西北和亲?

  圣上明明说可以用女真使团换回南安郡王以及柳芳等人,何曾说过和亲?而且和亲一事已经是被圣上出言驳斥过,这南安家的为何又拿来说事?

  因为贾政不惯与人争执,此刻心头暗气,没有再说其他。

  就在这时,外间的一个嬷嬷,进入厅堂,道:“老太太,二老爷,珩大爷回来了。”

  不大一会儿,就见贾珩在陈潇的陪同下,自仪门而入二门,来到厅堂之前,迎着南安太妃等一众目光注视,面色沉静。

  自在中午与崇平帝共用了午饭之后,贾珩就骑上骏马返回宁荣街,刚到街口,还未勒停马缰,就听到小厮过来禀告,南安太妃领着理国公家的柳芳之母孙氏,石光珠之母郭氏等几人,一路来到宁国府兴师问罪。

  “珩哥儿,你回来了。”贾母面色稍霁,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南安太妃和孙氏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贾珩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老太太。”

  南安太妃见到贾珩,心头顿时被一股怨恨之气充斥着,讥诮道:“卫国公这是回来了。”

  贾珩皱了皱眉,打量了一眼南安太妃,问道:“老太妃不在府中为南安王爷烧香祈福,过来府上做什么?”

  南安太妃心头更怒,说道:“今日朝会之上,我家王爷在西北刚刚传来消息,被番人俘虏,番人派了使者要以和亲换回王爷,你为何千方百计地阻挠?”

  贾珩眉头皱紧,先是看向贾母,而后又看向贾政,目带征询。

  今日朝会的结果是这样的吗?

  见贾珩一时不语,南安太妃更以为得了理,面色怒气勃发,冷声说道:“你当初将红夷大炮带走,不过就是担心烨儿打赢了,抢了你的风头。”

  柳芳之母孙氏道:“这次正好将我们家一网打尽。”

  贾珩冷笑一声,说道:“严烨等人刚愎自用,轻敌冒进,以致吃了败仗,一战六万京营兄弟丧命西北,神京城中,家家缟素,户户嚎哭,尔等长舌妇人还在此狺狺狂吠,难道真不怕报应?我大汉六万英灵在天上看着你们!”

  京营兵马六万人葬命西北,这些都是他训练出来的锐士,因为南安郡王等人的轻敌冒进,六万多人,这不是数字,这是六万个家庭,又是在神京城中,舆论声势何其之大?

  自崇平元年以来,大汉未曾遭逢此等大败。

  这是天下震动的国殇!

  为何他先前一翻旧账,大汉文武群立刻哑火,反驳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正是此由。

  谁也背不动这个锅!

  但他没有继续翻旧账,同样是因为国殇太痛,不仅因为群臣当初的推波助澜,还因为事涉天子,继续翻旧账只会将御座上的那位,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

  真要当着群臣的面说一句,朕和诸卿都错了,子钰你是对的?

  置天子与他自身于何地?

  岳父贤不过女婿?是不是还要退位让贤,另请高明?

  而崇平帝为何换回南安郡王?目的就是要问过之后,名正言顺惩治几人的罪责。

  先前之所以引而不发,除了天子身子骨儿因此事而积劳成疾,还因为……天子是第一责任人。

  在兵败之后,即刻褫夺南安等人爵位,相关家人发送诏狱,天子是不是要下封罪己诏?

  所以,西北兵败之后,竟无一人受罚!

  但这种诡异的平静,随着时间过去,只会酝酿出一场更大的风暴雷霆。

  并不是无人宣布对此负责,而是时机不成熟,如果他打胜西北之仗,那时候就是对南安等人秋后算账的时候!

  将开国武勋一脉彻底清扫出大汉政局版图。

  说句不好听话,南安等人真还不如战死西北。

  见那少年言辞激烈,荣庆堂中的贾母心头就是“咯噔”一下,似乎想起了过往无数次在荣庆堂中的慷慨陈词,仗剑直言的场景。

  南安太妃道:“你阻挠求和,存心使坏,还有理了。”

  “你瞎了还是聋了?”贾珩冷哼一声,道:“听风就是雨?”

  南安太妃:“……”

  这小儿竟然敢骂她?她是太妃,这小儿是小辈,这般目无尊长,真是脑后生反骨的小畜生!

  这时,贾政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朝会之上,圣上已经不再应允和亲之事,答应以女真使团换回被俘的严烨、柳芳等一干罪臣!”

  此言一出,孙氏面色一松,手抚着胸口,庆幸道:“谢天谢地。”

  石光珠之母郭氏道:“不是说和亲才能放回人质?”

  这时,贾母眉头皱了皱,不满说道:“退一步说,纵是和亲,为何要找我贾家的女孩儿,你们几家不能出人?柳家难道没有女孩儿?”

  就在这时,一身飞鱼服的陈潇嘴角现出一抹讥诮,冷声说道:“太妃既然这般喜欢和亲,和硕特蒙古可汗固始汗年岁不过五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太妃在府中孀居,保养有方,堪比半老徐娘,不妨毛遂自荐,前往和硕特蒙古,与和硕特蒙古固始汗喜结连理?”

  南安太妃:“……”

  谁在说话?

  不是,这是人话?好大的胆子!

  此刻,原本看着热闹的薛姨妈嘴角抽了抽,白净丰润的脸盘忍着一丝好笑之意。

  厅堂之中,也不知是那个嬷嬷忍俊不禁,“噗呲”笑了一声。

  这都多大年纪了,南安太妃还能再嫁?

  不过还真别说,这南安太妃保养有方,白白净净的,说不得嫁过去还能生个一儿半女?

  贾母面色也有些不自然,看了一眼贾珩身后说话的锦衣府卫。

  南安太妃脸上又青又白,只觉大夏天的,手足冰凉,呼吸都有些一窒。

  贾珩面色顿了顿,暗道潇潇真是……话糙理不糙,不过以其郡主身份,还真不惧南安家,定了定心神,冷声说道:“和亲与是否放回无所关涉,人家要换回女真亲王硕讬等人,女真亲王硕讬能征善战,用两个酒囊饭袋换回一个能征善战的女真亲王,女真血赚不赔!”

  南安太妃、孙氏、郭氏:“……”

  陈潇看向那少年,秀眉之下的清眸闪了闪,若有所思。

  许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贾珩沉声道:“严烨、柳芳二人,皆为罪臣,丢尽开国一脉的脸面,尔等还有脸面上来闹事?”

  今天在朝会上都没有骂,因为此举有些许攸行径。

  “如果不…不是你带走了红夷大炮,烨儿焉有大败。”南安太妃被骂的脸色红夷阵、白一阵,仍是争辩道。

  贾珩道:“红夷大炮原为水师海船装备之物,笨重异常,战时携带颇为不便,我在北疆之战时也不过再平安州用上一回,而这次南安等人派兵马前往西北,半月孤军深入数百里,红夷大炮又岂会用得上?这次出兵西北,我同样不带红夷大炮。”

  南安太妃心神大乱,急声道:“烨儿大败,反正有你的过错,我们来这里,就是要讨这个公道!”

  可以说,贾珩回京之前,南安太妃就已在心底做好了兴师问罪的打算,怎么可能因三言两语就动摇已经铺垫好的事儿?

  贾珩沉喝一声,说道:“公道?南安等人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你们还敢上门寻衅,京城的六万京营骁卒又该向谁讨还公道?”

  说着,看向一旁的贾母,旋即回头看向外间,道:“来人,将这些闯门闹事的叉出去!”

  真以为可以倚老卖老?

  “诺!”

  这时,外间二门处廊檐下锦衣府的将校,向着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一拥而上,按住了两边儿的胳膊。

  此刻,南安太妃、罗氏、柳氏等人脸色大变,挣脱也不敢挣脱,只觉体面丧尽。

  “我等是诰命,尔等胆敢这般放肆!”南安王妃罗氏花容失色,急声说着,原本娇俏、柔婉的声音带着几许惶急。

  南安太妃脸色铁青,道:“我为当朝太妃,尔等谁敢放肆?”

  其他如柳氏等人也都差不多,呵斥之声不绝于耳。

  贾珩面色淡漠,冷声道:“很快就不是了。”

  南安太妃只觉阴恻恻的声音好似从九幽而来,心头一寒,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贾珩轻声说道:“来人,即刻至宫中禀奏天子与太后,彼等登门闹事,扰乱军机,微臣贾珩恭请褫夺彼等诰命夫人,太妃之尊位!”

  真的以为他没有脾气,如同抹布一样?

  这次回来之后的威望其实是无形的,只是担心刺激到天子,反而更为谦虚谨慎,没有寻人发作。

  但这一切,足以让群臣噤声。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几个老娘们儿的诰命夫人之位,whocare?

  而且这些文臣…跳梁小丑,天天唧唧歪歪尼玛呢。

  崇平帝现在同样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如对牛继宗那样将镇国公一家清扫一空?那样会显得很刻薄。

  现在由他来做这个恶人,先拉开序幕,等到打赢之后,一切都是南安等人蠢的无可救药,天子的罪过就摘出去了大半。

  绝对不能将严烨、柳芳等人与天子捆绑在一起,否则就成了赵贞吉口中的,“倒严牵涉到了圣上”,那什么都做不成。

  南安太妃心头一震,道:“你…你怎么敢?!”

  就因为此事,就要夺她太妃尊位?

  不,天家不会那般薄待她们严家,严家是开国定鼎,扶保龙廷的功劳!

  可想起前日,太后相召之后的冷眼相待,南安太妃心头也顿时觉得手足冰凉。

  此刻,王夫人更是瞪大了眼睛,攥紧了手中帕子,脸上苍白如纸。

  诰命夫人都能褫夺而去,这是何等的权势?

  “愣着做什么?!全部叉出去!”贾珩沉声喝道。

  锦衣府卫也不再多言,上前将南安太妃等人架起就走。

  贾母叹道:“珩哥儿,毕竟是一众老亲,给她们留一分体面吧。”

  今日闹的终归是有些不像,可那股兴师动众来问罪的架势,也的确让人可恼。

  贾珩凝眸看向贾母,说道:“老太太,门外的小厮该换了。”

  其实也不怪小厮,南安太妃等一众诰命各个看着尊荣无比,又是贾府的常客,小厮不是京营将校和锦衣将校,有时候还未必真的敢拦。

  贾母面色怔了下,嘴唇翕动了下,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珩哥儿,终究是几十年的老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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