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_偏执独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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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知道同桌是真校霸以后,舒姌戳戳旁边陆星瀚的手臂,小声商量:“你能不能帮我揍一个人呀。”

  陆校霸挑眉:“谁?”

  “隔壁班的余宽。”

  陆星瀚沉默片刻,也没问缘由,只说:“行。”

  第二天,舒姌看见鼻青脸肿的余宽来上学,见到她就跑。

  这时她才觉得彻底出了口恶气。

  因为这个人就是在小学时候带头欺负了她整整五年的男生。

  舒姌早上到教室的时候,陆星瀚撑着脸打哈欠:“看见成果了?还满意吧。“

  “嗯,谢谢你。”舒姌将书包放在桌上。

  “光口头谢没什么意思啊。”陆星瀚懒洋洋地把玩着她的书包带子。

  舒姌从书包里掏出一堆零食和辣条给他。

  陆星瀚看一眼,没兴趣:“我不爱吃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买,”末了补充一句,“别太贵呀。”

  陆星瀚笑着看她:“你亲我一下呗。”

  舒姌啊一声,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开玩笑的,”陆星瀚又打个哈欠,“以后放学陪我玩。”

  就这样,舒姌因为一次带药得了陆校霸眼缘,被大哥罩了整整两年。

  在网吧,他们一群人玩游戏,陆星瀚会专门开一台机子给她看电视。

  他们打牌抽烟,她就在旁边做作业。

  他们约架,她就在一边抱着陆星瀚的外套干看着。

  陆星瀚的一群小弟喜欢叫她嫂子,舒姌不喜欢这个称呼。有一天在私下找陆星瀚商量能不能别让他们这么叫,好难听,听着好显老。

  陆星瀚挑眉拒绝说:“做戏要做全套知道吗,我罩着你,你为了报答我要帮我挡那些烂桃花知道吗?”

  舒姌哦一声,也没再提这事。

  毕竟是校霸,万一真惹到了,也不是好玩的。

  舒姌就这样看着陆星瀚跟一群兄弟伙在最好的时光里逍遥混日子。

  有一次在KTV里,舒姌不知道自己脑子怎么瓦特了,劝了他一句。

  陆星瀚咬着烟蒂笑:“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读书的料子,做不了乖学生。”

  因为离得太近,舒姌被烟呛得咳了两声。

  陆星瀚将烟灭了,对她道:“不过你放心,不管你以后考哪所高中,我都会一起去。”

  舒姌当时觉得他真是大言不惭,没忍住反问:“就你这成绩?”

  “缴议价呗,我来这里还不是缴议价进来的。放心,只要老子在一天,就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舒姌看着他问:“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同桌啊。”陆星瀚揉揉她的头,重新咬了根新烟,含糊不清地说。

  舒姌哦一声,“那当你同桌还真幸运。”

  “可不是。”陆星瀚轻笑。舒姌当时都快被这感天动地的同桌情谊感动哭了。

  ·

  许沉吃完饭,上楼之前看见舒姌刚坐的位置上,落下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

  他脚步一顿,走过去,捡了手机揣兜里,回房间。

  坐在床上直接掏出手机看。

  拇指快速翻着浏览,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他觉得,一时兴起给那臭丫头买手机就是个错误。

  别的不学好,熬夜跟人聊天聊到三四点。

  看这语气,关系还不简单。

  莫名的,气不打一处来,他点进那人的空间。

  发的照片说说一看就是不务正业的地痞流氓。

  许沉握着手机的力道渐渐收紧。

  这死丫头都结交些什么人。

  对方最新的QQ消息还在继续。

  蠢猪:回消息啊梳子,看我空间干嘛?想深入了解直说啊!来来来我告诉你[坏笑]

  蠢猪:【图片】给你看看我新买的哈雷,拉风吧?等我熟练了,带你兜风去

  许沉忍住捏碎手机的冲动,敲了四个字发过去。

  ——她不需要

  对方顿了十来秒才回。

  蠢猪:你谁啊

  许沉:她哥

  蠢猪:别装了喂,你踏马独生女,哪来的哥,哥在这儿呢!

  许沉甩了一个字——

  滚

  蠢猪:哟,就几月不见脾气长进了,敢跟哥顶嘴了,等哥高中过来收拾你,给哥洗干净等着

  许沉现在很生气,整张脸绷得死紧。

  这死丫头从前都跟些什么流氓混混搅和在一起。

  ……

  舒姌回来的时候,秦婉刚出去办事。

  她上楼回房间想洗个澡换身衣服,路过许沉房间的时候,他的门又开了。

  少年站在门后,目光阴冷。

  “进来。”

  舒姌心漏掉一拍,顶着压力进去。

  许沉关上门,随意坐在沙发上,不知从哪里摸出来部手机,啪一声扔在前面的黑木桌上。

  “说说吧,怎么回事?”舒姌站在桌子旁瞄了眼那部眼熟的白色新手机,一脸莫名地看着他:“说什么?”

  随后反应过来:“你翻我手机?”

  “我买的我不能翻?”

  “你送我了。”舒姌的坚持默默少了些底气。

  “我说过这话吗?”

  许沉冷笑着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隔着一个不大的圆桌,居高临下看着她。

  “你身上哪一样东西不是我的?”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顶嘴?”

  舒姌才意识到,这人是真的生气了。

  气场不一样,说话方式不一样,就连眼神都变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舒姌当即低头:“我错了哥哥。”

  毕竟是衣食父母家的宝贝儿子,怎么能惹他生气呢!还不得像宋叔他们一样,赶紧当宝贝捧着。

  许沉本来还想说什么,被她突然的认错给噎住了。

  顿了好几秒才冷着声问:“错哪儿了?”

  舒姌有些不确定:“……不该熬夜跟人聊天?”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许沉的眼神好像已经不能用单纯的生气来形容了,像是要吃人一样。

  她突然想起那次看许沉打架时,好像差不多就是这么个眼神,暴戾又凶狠,像变了个人。

  许沉确实被她这态度气得不轻,但他又不想去细想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手机没收。”撂下这话,他坐回去不再看她。

  舒姌刚尝到手机的甜头就被么被剥夺了权利,当然不想这么轻易放弃。

  内心咬牙挣扎片刻,凑上去坐在许沉旁边,换上一副讨喜的笑来,软声细语:“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跟人熬夜聊了,你能不能将手机给我呀。”

  许沉现在每听她说一句好话就觉得她是在为了讨回手机好继续跟那个不知道是谁的流氓混混瞎jb聊。

  刚降下去一点的火气又“噌”的上来。

  “出去。”

  他冷眼看着她,语气不太好。

  舒姌听出来了,没再说话,起身走了。

  门关上后,许沉才抬脸看向门的方向,看了半晌。

  手机屏幕又孜孜不倦的亮起来。

  许沉黑着脸随手点了两下屏幕。

  ……

  “我操.你大爷!!!”

  校门外的小卖部里,刚还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跟人在手机上聊得欢快的少年突然站起身。

  陆星瀚这一声,硬是将放学来小卖部买东西的学生给吓得直接跑路。

  中年老板娘手里拿着堆叠得整齐的零钱,看了陆星瀚好几眼,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旁边端着碗牛肉丸的毛子刚用签子穿起准备往嘴里送的丸子吓得滑落到地上,忙凑过去问:“怎么了怎么了?”

  他眼神好,只一瞥就看见陆星瀚手机跟人QQ聊天的页面上。

  一句“别闹了”旁边是鲜红的感叹号。

  以及一小行系统提示——

  发送失败,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毛子忍不住道:“瀚哥啊,一晚上你这是干了啥,嫂子都不要你了。”

  陆星瀚重新递交好友申请,然而被对方无情拒绝。

  加了几次加不上,陆星瀚像是想到什么,回头翻刚才奇怪的聊天记录。

  然后突然来了句:“我要去S市。”

  毛子张嘴,没反应过来:“啊?”

  “你嫂子被人绑架了!”

  毛子手一抖,刚叉起的第二个牛肉丸又啪叽一下掉在地上。

  心好痛,牛肉这么贵,一下掉了俩!还让不让人吃了!

  毛子忍住心痛看着手机充当军师给他分析了一波,用他一次同时谈三个小女朋友的秘诀告诉他:“没事,人在跟你玩情趣,试试你会不会有毅力加回去,加个百来次就哄回来了。”

  陆星瀚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哎唷我老大诶,我骗你干什么,要是这招没用,你揍我一顿?”

  陆星瀚将信将疑地就这样坐在蓝色塑料椅上专心致志地试了好久,等了半个钟头,人还是没加回来。

  就在他想去开小号加的时候,一个S市的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他接通。

  “喂,梳子?你搞什么飞机啊。”

  “我不管你们以前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现在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男声听着很年轻,但话里的内容让陆星瀚炸了毛。

  陆星瀚当即站起来,嗓门震天:“我靠你他妈谁啊,刚是不是你删了老子?你他妈……”

  陆星瀚一通脏话还没飙完,对方就挂了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被对方拉入黑名单。

  陆星瀚逮住重新买了一碗牛肉丸子过来的毛子,提着他领子:“屁他妈的情趣,你嫂子真跟人跑了!”

  一碗刚出锅的牛肉丸被打翻在地,毛子心里泪流成河。自从舒姌不告而别后,这人脾气就像天,说变就变,惨的都是他们这些小喽啰。

  毛子试图跟自己大哥讲道理:“不是之前找你叔查过了吗,嫂子是去S市跟她干妈享福去了,不用我们瞎操心。”

  “狗屁。”

  毛子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终是叹口气摸出自己手机,打开珈伦中学的论坛,点开一个火爆贴。

  “你看嘛,我也是昨天才看见的。”

  毛子为了让这个人认清现实,可下了好一番功夫才摸到这么点关于舒姌的消息。

  论坛标题取得十分引入注意——

  【许大少爷跟新转学生不为人知的关系】

  发帖的人先是放了一张似乎是偷拍角度的照片上来。

  陆星瀚看着那张照片,女生抱着一个比她高一个头还要多的男生撒娇,虽然只是一张侧脸,但也足以看清楚了。“你看吧,真是哥,人真有哥,舒姌那个干妈就是这位许大少爷的亲妈,我都打听清楚了,没得跑。”

  “放你妹的屁,”陆星瀚将手机砸地上,“没血缘关系的认哥都是他妈耍流氓。”

  毛子觉得,他们老大已经病入膏肓了,不止是相思病,还并发了精神病。

  他心痛的将自己的手机捡起来,内心吐槽:他娘的以前舒姌叫你一声大哥,你不也能心神荡漾一整天?

  毛子将手机上的灰吹了吹,点开那张照片试图跟他讲道理:“人现在是大小姐,你看看身上穿的,绫子她们几个识货,这一件裙子,你知道多少吗,六位数。知道什么概念吗,就一件裙子……”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陆星瀚就直接走了。

  毛子怕他想不开寻短见什么的,赶紧跟上去。

  其实他们这群人都知道,陆星瀚是真对舒姌有意思,不然大家也不会为了撮合他们两个整天嫂子嫂子的叫舒姌。

  陆星瀚从小拒绝了那么多小姑娘,这次总算遇到个让他心动的,他们也为他高兴。

  可惜天不遂人愿,小姑娘还没养大就不翼而飞了。

  而且这一飞还直接飞上枝头当了凤凰。

  这谁受得了啊,换他他也得疯。

  陆星瀚站在楼上天台抽烟,一根又一根。

  今天这感觉,让他很难受。

  就像自己好不容易呵护出来的一朵花,咔嚓一下就被别人一剪子给剪走了。

  而且永远不会还回来那种。

  毛子站在他旁边,静静陪着他,也不说话。

  这种事只能等当事人冷静想通才行,旁人怎么说都没多大用处。

  在陆星瀚抽完第三根烟的时候,他微抬头看着天边的火烧云。

  平静地说:“我还是想去一趟S市。”

  毛子张张嘴:“……行吧,要不要我陪你?”

  陆星瀚摇头:“我想去看看她。”

  毛子心头的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了一句话:“好,看一眼才放心。”

  看一眼才会死心。

  毛子现在心里也是愁绪万千。

  原本他是很看好陆星瀚跟舒姌的,舒姌是好学生第一名又怎样,这年头耍个朋友又不看成绩说话。

  陆星瀚要是想要追一个姑娘,可以把他自己能给的最好的都给那姑娘。

  可陆星瀚追起人来就像个胆小鬼,什么都不跟人挑明,每次都只偷偷摸摸的试探,发现稍有不对就立刻收住。

  毛子他们每次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想按头。

  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陆星瀚家里确实有些小钱,但也顶多只能在这种十八线小城市称王称霸,哪比得上人家大城市那边真正的名门望族?

  虽然不想承认,但舒姌现在的确已经进了另一个圈子,认识的人接受的教育层次都不一样了。可以说以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完全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

  ·

  中秋这天,天刚蒙蒙亮,秦婉就将许沉和舒姌叫起来。

  带了一堆给老爷子的礼物,去机场乘私人飞机前往京都。

  舒姌跟着秦婉来S市的时候就是坐的许家的私人飞机,流程还算熟悉,换了拖鞋就在飞机上一个单独隔间里躺床上补觉。

  主要是她不想跟许沉待在一块。S市到京都正常飞行两个多小时。国际机场外,老爷子派了专车来接他们。

  在车上秦婉想起件事儿,拉着她小声说:“等会见到哥哥的小叔母,她要是说什么,你装作听着就是,少搭理她。”

  舒姌觉得这话莫名有些耳熟,嘴上应着时,想起许沉那个小表弟似乎也跟她提过这事儿。

  她有点好奇那个小叔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让秦家姑侄两都这么提醒她。

  许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时不时瞥向后视镜。

  想起昨天两人的僵持,在那之后,这臭丫头就没再主动跟他说一句话。

  低调的黑色轿车一路平稳行驶,因为正值节日,高速上堵得不行,舒姌都开始有点晕车了。

  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硬是开了两个半小时,到老爷子那儿都已经中午了。

  舒姌下车看着眼前的中式建筑,有一种自己似乎穿越了的恍惚感。

  复古的庭院白墙灰瓦,独门独院,低调却也华贵。

  秦婉带着他们穿过绿意青葱的大院子,让舒姌惊讶的是这院子里种的不是什么名贵的花草,而是各种果蔬。

  以前这里本来挺安静,但随着这些年京都的飞速发展,也逐渐影响到了这边的环境。

  许家在京都房产好几处,老爷子偏偏舍不得搬。说是这地儿住惯了懒得搬了,而且离机场近,大家来的时候也方便。

  老爷子虽嘴上这么说,但大家都知道他不想搬的主要原因还是以前和老太太在这里住习惯了,有感情就舍不得挪窝了。

  一楼的室内宽敞明亮,绿植随处可见,给人的感觉极为舒适。

  坐在黄花梨木摇椅上喝茶的女人见人来了,挑眉站起来。

  墨色旗袍衬得她身材不错,看着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保养得宜妆容精致。

  再配上个手推波浪纹的发式,像个贵夫人从民国穿越而来。

  “哎哟,这盼星星盼月亮,大嫂你们可算来了。”

  先声夺人后,她朝秦婉身后看了两眼,又道:“怎么没见大哥?”

  秦婉皮笑肉不笑:“他工作忙,晚点会过来。”

  “也是,大哥是个大忙人儿,不像我们家那位,天天忙里偷闲。”

  秦婉没再搭理她。

  徐阿珍这个人,出身一般,却不知怎的,凡事都想要压上别人一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她的优越感。

  没人理她,徐阿珍唱独角戏也没什么意思,不由将目光落在秦婉身边的小丫头身上。

  其实舒家这小丫头他们早有耳闻,以为落魄后在市井混久了也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今天这么一看,倒还像那么个样。

  “这就是舒家那小丫头吧,”徐阿珍仔细打量着她,“据说跟许沉定了娃娃亲?”

  她这话一出口,整个屋子似乎都安静了。

  舒姌此时已经不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理。跟许沉定娃娃亲,还不如让她直接回炉重造。

  秦婉沉着张脸:“不过是以前大人之间的玩笑话,算不了什么数。”

  “算不了数你还巴巴带到老宅来?”徐阿珍明显不信,“我怎么听说,你是找了奎先生算……”

  “小叔母,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许沉突然出声打断。

  徐阿珍笑一声:“你们紧张什么?”

  舒姌觉得,许家这一大家子人相处模式都挺奇葩的。

  “在楼上就听见你们几个嚷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后面楼梯上。

  众人转头。

  穿着黑色盘扣布衣,头发花白的老爷子依旧精神头十足。

  他后边还跟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老爷子先是招呼了秦婉几人一句,随后道:“有什么话待会再说,先吃饭。”

  他一开口,众人也不敢再说别的,纷纷净手上桌。

  这座位也很有讲究。

  长形桌上,老爷子坐在最上首右边,左边的位置空着,那是以前老太太坐的地方。

  依次往下,左下首分别坐着老二许孟卓和徐阿珍,小孙子在国外念书,短假赶不回来。

  老大许孟哲今天忙着谈合同,提前打了招呼可能要晚点过来。

  舒姌坐在离老爷子最远的右边第四个位置,挨着许沉坐。

  陌生的环境和人让她有些不自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老爷子看了在场几人一眼,突然道:“舒家那孩子,过来我瞧瞧。”

  舒姌听见老爷子叫她,愣了一秒,在桌上几人以及周围佣人的注视下,她走到老爷子旁边。

  舒姌不知道许沉是不是隔代遗传了这位老爷子的样貌脾气,两人都是表面看起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老爷子开始比划,“这么小,像个小猴子。”

  舒姌有些意外。

  老爷子比划完指着右手边原本该许沉爸爸坐的位置道:“坐这儿,让爷爷好好看看。”

  舒姌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位置该不该坐,坐了是不是能让许沉叫她一声爸爸?

  她犹豫不决地看向秦婉。在秦婉鼓励的眼神下,她安心坐下去。

  老爷子笑道:“好孩子,今天到爷爷家来,要多吃点,长长肉,看你瘦得。”

  然后几乎全程,这位看着有点凶的爷爷都在用公筷给她碗里夹菜。

  各种肉类和蔬菜满满当当堆了一碗。

  每当她吃下去一点,老爷子又很快开始给她夹新的填上。

  有种饿,叫爷爷觉得你很饿。

  秦婉知道舒姌的胃口不大,不由在旁边招呼一句:“够了爸,姌姌平时吃不了这么多。”

  老爷子皱眉:“这么点菜就够了?这胃口不行啊,要不要吃点什么补补?我记得许沉小时候这么大的碗每顿能吃三碗多。”

  舒姌筷子一顿,偷偷看了眼被揭了短脸色不佳的许沉,好想问他一句你是饭桶吗这么能吃?

  秦婉:“他是男孩子,又被您经常训练着,不一样的。”

  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家里小辈全是男娃,还没带过女娃娃。

  看着舒姌瘦弱的小身板,再看看许沉越冲越高的个头。

  他默默将自己的碗推到舒姌旁边,似乎怕吓着她,声音尽量放得轻了点:“吃不完的话就倒爷爷碗里吧。”

  周围人吃饭动作纷纷一顿。大家都没想到,老爷子会对一个陌生小姑娘这么好。

  舒姌哪儿敢真将自己吃剩的倒在这位似乎是许家主心骨的碗里,忙道:“没事爷爷,我吃得下。”

  老爷子听了立马笑了,对秦婉道:“我就说吧,怎么会有人胃口这么小。”语气带着那么点炫耀,秦婉有点无言以对。

  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就会越活越像小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老爷子似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枭雄了。

  饭后,老爷子回了房间,许沉也被老爷子叫了上去。秦婉则去了洗手间。

  一楼客厅中央,许孟卓坐在太师椅上看娱乐杂志,徐阿珍哼着小曲儿对着小镜子补妆。

  舒姌没事可做,只能在沙发上端着杯茶,看门外墙头上开得正好的蔷薇发呆。

  徐阿珍补完口红,瞥向舒姌,随手在桌上拿个橘子,在她旁边坐下,递给她。

  女人的手指甲留得长,黑色甲油上绘着朵朵白莲花。

  舒姌放下手中的茶,接过道声谢。

  徐阿珍笑:“很无聊吧这里。”

  “没有,挺好的。”因为之前有秦桉和秦婉的警告,舒姌跟徐阿珍说话时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

  “我也不知道该说你命好呢还是不好。”徐阿珍看着她,眼神透着股怜悯。

  舒姌正想着这人是不是太无聊了,想没话找话时,徐阿珍突然道:“他们对你还好吧?”

  舒姌用了两秒钟时间来反应“他们”是谁,点头:“挺好的。”

  “可惜对你这么好,也是有目的的。”

  徐阿珍神秘兮兮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才小声道:“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许家吧,秦婉把你接回去也就是为了给她那宝贝儿子挡灾祸,到时候你给他挡了,你自己小命就呜呼了。”

  “能不能少在这妖言惑众。”

  徐阿珍被后面突然的男声吓了一跳,看清是许沉后,不由斜了自家男人一眼,似乎是在怪他没提醒自己。

  许孟卓也很无语,他看杂志看得入神,谁知道这侄子走路不带声儿的。

  “我难道还说错了吗?”徐阿珍说话向来直,“你们要是心里没鬼,刚在门口就不会打断我。”

  其实徐阿珍心里一直不痛快,他们这边尽孝道尽得最多,看望老爷子看得最勤,结果老爷子这么多年来还是只偏向老大家。

  许家名下众多产业也一直都是许孟哲在全权负责打理,自家男人顶多只能打打下手,根本不受老爷子器重。

  还有每年过节也是,只要许沉一来,老爷子就喜欢将许沉单独叫上楼去说话下棋。自家儿子千里迢迢回来爷爷爷爷的叫,老爷子却跟他没太多话说。

  就因为老爷子总这样偏心让徐阿珍有了一种危机感,也对老大家心存了芥蒂。

  老爷子从楼梯上下来,看一眼许沉和徐阿珍:“闹什么闹,嫌我这老宅子不隔音生怕我听不见是吧。”

  其实,许家和秦家的人都不太喜欢徐阿珍,觉得她情商低,说话不过脑子,出身又不好。但因为也算成了一家人,大家明面上还算过得去,背地里却是看不上她的。也就许家老二当个宝贝供着。

  面对小辈们之间的矛盾,老爷子看破不说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总之不是什么大事,一家人也没必要斤斤计较,和和气气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茬刚揭过,许孟哲就打了电话来说今天行程太满,抽不开身过来。

  徐阿珍听到风声,当即道:“大哥可真忙,连中秋都没时间回来看看爸了。”

  秦婉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两口子一个看着木讷,另一个看着没脑子,其实心里精儿着呢,提前两天就过来陪老爷子了。

  她刚要回呛一句,老爷子就开了口:“好了,老大忙,我理解他,你们也得理解他一下,就别整天嚷嚷来吵吵去,我看着烦。”

  老爷子毕竟是老爷子,就算上了年纪,威望在那儿摆着,一开口就让一大家子彻底安静。

  走之前,老爷子拿出个包浆的木盒子,叫舒姌过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老爷子慢条斯理地打开盒子,将里面一个颜色极好的玉镯子戴到舒姌手腕上。

  徐阿珍和秦婉都是识货的行家。这个手镯成色太好,三色在手镯上的分布几乎各占三分之一,种好,颜色艳,质地温润细腻。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有出现这样好的福禄寿翡翠镯,这样一个镯子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老爷子语气带了点怀念:“这是许沉奶奶的镯子,说是他们那边的传家宝,还能当护身符,她一直都很爱惜。”

  舒姌突然觉得手上这镯子重如千斤。

  老爷子继续道:“不过她现在也用不着了,镯子还是需要有缘人继续戴着,你这娃娃我看着讨喜,也许它能保佑你也说不定。”

  说这句话的时候老爷子看了眼秦婉。

  秦婉脚下一麻,觉得老爷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黄昏时刻告别了老爷子,秦婉几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舒姌这天累极了,洗了澡就睡了。

  这晚上她梦见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坐在摇椅上拿着把扇子笑得一脸慈祥。

  ·

  本来舒姌觉得自己跟许沉的关系经过一周后应该缓和了不少,哪知道最后这两天因为一部手机,关系直接打回原点甚至可能更糟。

  新一周去学校,他继续坐他的豪车,舒姌继续骑自行车。

  两人不止在学校互不理睬,连在家都开始冷战,搞得秦婉都觉得莫名其妙,怀疑是不是徐阿珍的话让舒姌对他们生了芥蒂,最近都在想着怎么跟她好好解释一下。

  舒姌也很苦恼,倒不是因为徐阿珍之前的那些话,她自己是从不信那些有的没的。再说,就算真是她说的那样,秦婉一家也算支付了报酬,至少让她现在衣食无忧。

  今天上课她走神走得太严重,以至于各科老师都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今天讲课讲得不够生动,导致班上这个坐最前排的优秀转学生都听不下去了。

  其实舒姌只是在想,许沉到底看了她多少聊天记录。

  她仔仔细细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在QQ上也就和陆星瀚说话比较随意,经常互开玩笑什么的。但这种普通人的玩笑可能放在许沉这样无趣的人眼里,就不是玩笑那么简单了。

  想到这茬,舒姌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因为许沉的关系,一周过去,除了童笑和蒋珺,班上还是没有人敢跟她搭话。

  舒姌突然很怀念曾经在小城市的日子。虽然可能因为陆星瀚的关系,她女生缘不怎么样,但总归是有一大群有趣的朋友每天热热闹闹,不像现在这么怪异。

  下午放学,收拾书包的时候,童笑见舒姌似乎闷闷不乐了一整天。

  “姌姌,你怎么了啊?”

  舒姌其实在想,要不要干脆跟秦婉说一声,自己去买个手机得了。但又怕秦婉觉得她贪玩,再或者许沉直接找秦婉告状,那她这些天好不容易在人心目中树立起来的好形象不就彻底崩塌了吗。

  瞄到后面许沉已经走了,她赶紧跟童笑道:“你把手机借我一下,快点,我打个长途。”

  “哦,好。”

  舒姌立刻给陆星瀚打过去。

  对方那边似乎有些吵,接电话大声道:“喂,喂——谁啊?”

  舒姌:“是我。”

  “梳子?”

  “嗯,这我朋友的手机,暂时不能跟你联系了。”

  “哦,你现在出来。”

  “什么?”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

  “……”

  舒姌问清楚他具体在哪个方位后,将手机还给童笑后风一样跑出去。舒姌跑得太快,以至于没看见还在教学楼下逗留的许沉一行人。

  蒋珺有些惊讶于舒姌的速度:“这是赶着去投胎吗?”

  许沉皱眉看着那道背影不做声。

  童笑提着舒姌忘了拿走的书包气急败坏跑下来,想跟上她。

  蒋珺拉了她一把,问:“她干什么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童笑运动细胞天生就弱,光从楼上跑到楼下就喘得不行,“她就,借我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就……”

  许沉朝她伸手:“手机给我。”

  童笑迫于这位大佬和他后边那群男生的压力,只能将自己手机交出来。

  许沉看着最新通话记录上串眼熟的号码,阴了脸。

  将手机扔还给童笑,还不忘夺过她手里舒姌的书包,快步朝校外去。

  童笑看着蒋珺他们都跟上去了,心知不对劲,犹豫片刻,悄悄跟在他们后面。

  舒姌火急火燎地跑出校门,就看见陆星瀚蹲在斜对面花坛边上,叼着根没点的烟,望眼欲穿。

  少年穿着蓝白色体恤,因为长得帅,又有些另类,回头率倒是高。

  舒姌气喘吁吁跑到他跟前:“你……你怎么跑到S市来了?”

  终于见到人,陆星瀚一下站起来,腿脚有些发麻,赶紧朝她伸手:“快,扶我一下,老子等你等得腿都麻了。”

  舒姌无语,这人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她伸手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承受着来自他身体的重量。

  这个动作她之前都已经做习惯了。陆星瀚不像许沉,接受过专门的训练,所以他不是每次打架都能打赢或者全身而退的。有时候打输了或者伤得严重,舒姌就负责扶着他打车去医院。

  “老子当然是想你了来看你啊。”他靠在她身上,说得比以往每一次都认真。

  舒姌诧异了一瞬。

  从他们以前那个地方到S市来要横跨好几个省份,飞机都得飞三个多小时还不加上各种转车的时间。

  舒姌侧头盯着他看,“陆星瀚。”

  “嗯?”他挑眉,还有点不习惯舒姌这么正儿八经的叫他。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舒姌刚问完这句话,陆星瀚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一道大力扯着后领子将两人分开。

  有人冷声讽刺:“初中生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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