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_女尊之嫡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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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第48章舞勺

  孔青珏心心念念着自家小姨说的办法,只是回家之后,孔尚瑾倒像是把这件事抛诸脑后,该吃吃该喝喝,该出门读书绝对不留在家里写字,如果不是她知道,小姨这个人从来不是信口开河,会拿这样事情开玩笑的人,她怕是会以为自己被耍了一把。

  就在孔青珏几乎忍耐不住,想要把孔尚瑾堵在门口逼问的时候,这一日孔尚瑾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直接让人把她眼睛蒙住,左转右转的拉着走了。孔青珏心中莫名,等摘下眼睛上的布条时却是惊呆了,指着孔尚瑾大叫道:“四姨,你,你,你怎么把我带到贡院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是砍头的罪名。”

  贡院是读书人考科举的地方,那可不是能随随便便进出的,孔青珏看着那熟悉的院落几乎没有晕过去,要知道朝廷对这一块重视的很,若是被人知道自家小姨带着自己贸贸然的进来,恐怕连侯爷也救不了她们。

  孔尚瑾撇了撇嘴,暗道自己怎么可能做那么不靠谱的事情,别看这地方跟贡院看似一模一样,其实不过是像了一个模子罢了,外头院子上挂着的是书斋两个大字,里头靠近厕所的这几排,看着倒跟贡院一模一样,但再往后却都是寻常的砖瓦墙壁,不过是造成一种跟贡院一模一样的视觉效果罢了。

  孔尚瑾为了这个大侄女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要克服心理障碍,一般而言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开解,让她自己慢慢放开,当然,孔青珏要是能做到的话,也不至于连续两次折戬而归。第二个就是以毒攻毒,让她对这种压力麻木,从而不会过度的紧张。

  孔尚瑾当时考虑了许久,终于想出了这么一个损招,私自进出贡院是不可能的事情,真的想要在家里头造一个贡院,那也强人所难,但弄一个仔细看四不像,但身在其中却不能察觉远处不同的“贡院”,与她而言不过是多费一些事情罢了。

  不过是几个单间,就算跟贡院相似又如何,外头明晃晃的挂着书斋的匾额,这几排房间之外,都是青砖搭建而成的普通院落,就算被人知道,也拿不到侯府的把柄。

  也是永宁侯府占地面积够大,她才能动用这么一大片的土地,建立这么一个试炼场。当然,其中冯氏吕氏也是出了大力气。

  孔尚瑾也不解释,拍了拍手,却见两个官差上前两步,却是要对孔青珏搜身,而后头已经陆陆续续的跟上了好几个“学子”,如果不是孔尚瑾莫名的出现,孔青珏几乎以为自己是午夜梦回,到了科举的贡院里头。

  一切就跟孔尚瑾预料的那般,孔青珏在初初的震动之后,便开始有些紧张起来,虽然明知道这地方有古怪,不该是科举。但看着贴出来的试题,她又一次感受到那种窒息的紧张感觉,坐下之后大脑就是一片空白,连带着握着笔的手掌都开始抖索。

  孔尚瑾已经消失,书斋里头就像是举行了一场科举,甚至旁边厕所传来的臭气都一般无二,若是孔青珏能看见,不远处的小楼上头,自家小姨笑嘻嘻的拿着一只千里眼,正乐滋滋的欣赏自己的窘态,恐怕会愤起掀桌。

  孔尚瑾的身边,永宁侯微微皱眉,待看清楚自家孙女的紧张姿态,又是叹了口气,明明不管是她还是先生,都说珏儿的才能,中一个进士绰绰有余,偏偏她屡战屡败,到最后弄得全家人都没有了信心,从而给了珏儿更大的压力。

  永宁侯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不对劲,却除了开解又是无能为力,在她看来,珏儿是将来要继承侯府的人,即使不考科举也没啥大不了的,但偏偏这孩子就是钻了牛角尖。

  而家里头,瑾儿和琮儿又早早的得了功名,两相对比,永宁侯也不得不担心,这孩子有朝一日因此心性大变。

  有时候,为了孔青珏,永宁侯甚至兴起过打压嫡幼女和另一个孙女的心思,很多世家大族其实都有这样的做法,因为法定继承人不够出色,就压制其他的旁支,不让他们过于优秀。

  但永宁侯最后还是压住了这样的心思,这样的做法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不但无益于家族的兴盛,反倒是会毁了那些好苗子。

  孔尚瑾没瞧见自家老娘的心思百转,乐滋滋的看了一会儿自家侄女儿的笑话,才转头说道:“一次两次怕是不成,多试几次,以后珏儿便对这样的地方无感了,以她的才学,科举还不是手到擒来。”

  永宁侯心中喟叹,暗道自己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要真压着瑾儿和琮儿不许出头,不说这两人对珏儿会不会有所怨恨,如今断然不可能这般费心费力的为珏儿着想。

  看着面带笑容,还跟面团子似可爱的小女儿,永宁侯不由和缓了神色,笑着说道:“就你歪主意多。”

  孔尚瑾见她面带笑容,笑着走到她身后,一边给她捏捏肩膀,一边说道:“还是母亲有先见之明,我们姐妹侄女几个都是习武之人,否则的话这样艰苦的条件,我哪里敢给珏儿多来几次,真伤了身体,大姐夫可不得把我吃了。”

  永宁侯笑着摇了摇头,心中也盼着这个办法有用。不知道是不是以毒攻毒的办法起了效果,反正三次之后,孔青珏再考试的时候,就态度自然了。不过临到秋闱,一家人还是担心的很,毕竟假书斋和真贡院还是大有不同,生怕到了真正考试的时候,孔青珏又被自己的心情影响。

  幸好,上天也厚爱这个努力的少女,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层层关卡,孔青珏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考一次过一次,等金榜题名之时,也不过是十八岁稚龄。

  十八岁,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已经是成家立业的年纪了,但对于科举来说,绝对是属于青年才俊。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人生四大喜事,孔青珏一下子就遇到了俩,在她考完乡试的时候,家里头冯氏吕氏多方对比,总算是给她确定了未来的夫君,赵氏。

  赵家如今看似平庸,但早几年的时候,可是京城里头炙手可热的权贵之家。赵氏的祖母乃是当今的太子太师,在当今上位之后,还稳距内阁许多年,后告老还乡,当今也给予了极大的重视,如果说程庆山这个太子太傅是读书人心中的大儒,那赵氏的祖母则是许多官员心中的不倒丰碑。

  只可惜的是,赵太师一生只有一个嫡女,虽然赵家旁支不少,但嫡系却单薄的很,这位赵家女还是个早逝的命运。

  赵家女临死之时,倒是已经有一儿一女,死后,这双儿女便养在赵太师跟前,如今赵家看似没落,不过看当今的态度也就知道,若赵太师的这个孙女是个出息的,将来不愁没有出路。

  原本吕氏是不满意赵氏的,毕竟有丧父长子不娶的道理,但之后听了冯氏的话,细细相看了赵氏一番,觉得这位的教戒规矩,倒是比一般的大家公子都要更好一些,可见赵太师为了这个孙子,也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

  赵家如今看似远离朝廷,但其实赵太师依旧简在帝心,皇帝时长召她相见,唯一可惜的是,赵太师年事已高,谁也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若是一病去了,恐怕赵家就会大不如前。

  只是冯氏心中也明白,如果赵家还是当初的赵家,永宁侯府还不一定能攀上这门亲事。

  赵太师年老体衰,唯一的孙女尚未弱冠,为人谨慎但才学一般,将来成就恐怕就那样了。但就是这样,冯氏才能放心的结亲,否则的话,如今皇女们一片乱象,勋贵权贵之家,有几个能独善其身的。

  多方考虑,赵氏终于进了永宁侯府家门,恐怕那边赵太师会同意这门亲事,也是看中了永宁侯远离夺嫡之争。成亲的第二日,孔尚瑾便见到了这位传言之中颇有贤名的赵氏,赵氏的姿容不过秀丽,一张圆圆的鹅蛋脸,比一般的大家少爷圆润一些,看着很是可亲的模样,但看其说话做事,便知道是个心有城府的。

  孔青珏并不是那种只爱颜色的,见赵氏气度非凡,没几天就把房中打理的井井有条,每每谈吐有物,对他更多几分尊重,夫妻俩个举案齐眉,感情倒是一日好过一日。

  孔青珏成亲没多久,家里头便给她谋了一个外职,以侯府的门路,倒是不至于不能留京,只是永宁侯觉得,如今京城乱的很,留在这里很容易掺入夺嫡之争,再说其实京官如果没有圣宠,想要晋升更加不易。

  为此,孔青珏只好带着嫡夫君赴职去了,地方官无旨意不可入境,等孔青珠成亲的时候,孔青珏也只能送来一份厚礼。

  说起来,孔青珠的妻主与赵氏还是表兄妹的关系,却是赵氏父亲娘家的嫡出长女,最是端方的一个人,与孔青珠倒是相得益彰。

  一年之内,侯府里头接二连三的办喜事,孔尚瑾却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关注,因为她那像是停滞了发育的身体,终于后来奋起,蹭蹭蹭的往上冒头了。

  之前的时候,孔尚瑾还深深忧虑,怕自己身高不足,成了个三等残废,谁知道不过是一年的功夫,她就直接超越冯氏,朝着永宁侯的身高奋发追赶了。

  大概是短时间内身高拔高的太快,即使一贯身体好的孔尚瑾也每夜每夜的抽筋,即使每天牛奶骨头汤的使劲吃喝,还是有些营养跟不上,原本就没多少肉的她直接变成了竹竿子,每每看得冯氏心惊肉跳,恨不得将那些好吃好喝的全部塞进女儿的肚子。

  孔尚瑾也是无奈,她自觉除了每晚的抽筋之外那是吃嘛嘛香,但发育期的身体就是这么不可理喻,如今袍子一穿,就跟披了大褂似空荡荡的,站在那儿像是能被一阵风吹走,比一向纤弱的杨怡晴还不如,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担心,生怕她有一个好歹。

  谁又能知道,这么轻飘飘的孔尚瑾,那是上得了马,射的了箭,打得了拳,跑得了步。每天的食量已经超过两个成年人,孔尚瑾都不由自主的怀疑,自己这般的发育冲劲,跟那力大无穷的金手指也有一定关系,君不见随着年纪增大,她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如今上千斤的石磨,她也能一鼓作气举起来。

  之前看永宁侯和几个姐姐的身高,孔尚瑾便觉得自己矮不到哪里去,毕竟身体最为单薄的二娘子,身高也够得上中上水平。果然等她奋起直追,很快就超过了自家的几个侄女,如今堪堪与永宁侯比肩,想必在发育期结束之前,超越永宁侯不是难事儿。

  孔尚瑾这般的长高,她自己还不当一回事儿,身边的人却担心的很,冯氏倒也罢了,可着劲的给她进补,如果不是有太医的话压在那边,恐怕连百年人参千年灵芝都要找出来了,就是永宁侯,时不时的还要问一句女儿的吃喝呢。

  而一直看着孔尚瑾长大的皓辰,一段时间没见,乍然一看自家小萌萌的包子脸师妹,忽然变成瓜子脸瘦竹竿了,吓得差点没直接喊太医,还以为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生了一场大病呢。

  等知道了真相,皓辰也是哭笑不得,她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人,怎么不记得自己那时候有这么的寒碜,左看右看还是放心不下,第二天一溜烟的滋补品就进了永宁侯府,倒是看得永宁侯感慨了一句,这位十二皇女,对自家女儿到底是用了心的。

  皓辰这段时间上学的时候都少,倒不是她乐意如此,而是最近朝廷上出了一件大事儿,匈奴人派了使臣前来朝拜,而皇帝大手一挥将事情交给了太女接待,皓辰这段时间入了太女的眼,也得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

  ☆、第49章匈奴

  匈奴在明朝人的眼中,一直都是北方那茹毛饮血的游牧名族形象,前朝末期,匈奴部落一度强大到攻下了大半的中原土地,只是后来□□皇帝登高一呼,率领将领将匈奴人驱逐出境。

  □□时期,匈奴人元气大伤,都是安安分分的,先帝等位之后,倒是闹出了一点动静,只是先帝是个好糊弄的,却有一个强硬的老娘还有一个强硬的太女,当时还是太女的当今亲自带领大军北上,将匈奴人打得落花流水,如今威武将军之流,都是那时候兴起来的一批将领。

  这些年来,匈奴人小打小闹没少,却再也没有大规模的犯境,可见也是怕了当今的雷霆手段。匈奴人进京朝拜并不是新鲜的事情,虽不是每年,但隔三差五的,这位邻居总也要冒出来刷刷存在感,或者是死皮赖脸的从明朝讨得一些好处回去。

  当今早年的时候铁马金戈,恨不得将匈奴人赶尽杀绝了,那时候匈奴人朝拜是真的朝拜,多少金银珠宝,汗血宝马,都作为贡品运来,只为了让这位马上皇帝息怒,别一个劲的抓着他们不放。

  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当今的脾气似乎也越来越温和,早年动不动就出动大军,与匈奴拼死大战的情形消声灭迹,甚至斩杀大臣都越来越少。匈奴人便又开始冒头,距离今年,竟足有十年功夫没有朝拜。

  当然,或许也是朝着皇女们一个个长大,为了储君之位花样百出,朝堂之上热闹的很,如今的太女并没有当今和□□的魄力,能把一群妹妹压得心服口服,理所当然的,这些事情也牵扯住皇帝大部分的精力,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她除了派人申斥一番,对待匈奴的问题上,也更加趋向和平一些。

  数十年未朝拜的匈奴人,忽然要来了,而且来的还不是普通人,而是如今匈奴人的单于呼韩邪。正因为如此,接待匈奴使臣的任务才会落到一国储君的太女身上。不说一群皇女如何的羡慕太女这个长面子的任务,就是身在礼部的永宁侯也忙的脚不沾地,虽说是使臣,但匈奴人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孔尚瑾多多少少听到过一些,心中有些不妙的预感,十年不来朝拜什么的,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而且再次前来就是单于带队,绝对不仅仅是重视明朝的关系。

  单于等于是皇帝,即使是附属国,也断然没有皇帝亲自作为使臣出使的道理。

  孔尚瑾能看懂的道理,朝中能想到的也大有人在,只是在一群歌功颂德的声音中,他们的意见都被压了下去,虽然心中隐隐不安,但这些年来匈奴安分守己的很,他们也拿不到任何的把柄,只能暗自忧心罢了。

  这一日皓辰难得悠闲,过来的时候还给孔尚瑾带了许多上好的血燕,几次三番的吩咐:“回去一定要每日吃一些,别觉得麻烦,这些日子我怕是不能再过来了,若是有事的话,尽管派人去找我。”

  孔尚瑾看着那一大盒子的东西哭笑不得,这些东西永宁侯府哪里就少了,不过也领皓辰的一番心意,见她这般说,反倒是劝道:“我不过是长身体瘦了一些罢了,其实身体好的很,倒是你,这段时间太忙了,起色看着也差了一些,别为了差事把好好的身体折腾坏了。”

  皓辰却只是笑道:“我不过是个打打下手的,哪里用得着劳累。”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色并不太好看。

  孔尚瑾见状,只压低声音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若是我能帮忙,千万要告诉我。”

  皓辰听着觉得窝心,这段时间无人可语的心情总算是纾解了一些,伸手捏了捏小孩的脸颊,觉得没有了软绵绵的巴掌肉手感也大不如前了,看着孔尚瑾谴责的眼神,只好收了手,叹了口气说道:“这次匈奴使臣,怕是来势汹汹。”

  原来皓辰虽然在朝中力量薄弱,但手底下的商人却几乎遍布明朝,不仅有出海的,还有一些不辞辛苦,往匈奴所在的草原地带走商,只为了更大利益的。

  也是这群商人带回来的消息,原本混战成一团的匈奴,近些年来似乎安稳了许多,这位呼韩邪可不是个小角色。

  呼韩邪原本只是前代单于的次子,但能够用强硬的手段继承单于之位,将分裂的匈奴部落统一起来,可见是个心有诚服很有手段之人,如今这个人要进京来,说无所图的话,没有人会相信。

  只是皓辰得到的消息并不确切,也无证据,她也不乐意为了这件事将自己埋下的棋子一一曝光。再说了,皓辰心中觉得,匈奴的变化,皇上也不可能一无所知,所以只是心中担忧,并无任何应对。

  听了一番皓辰的话,孔尚瑾倒是明白了一些她的意思,皱了皱眉头,忽然说道:“既然这般担心呼韩邪,何不让她有来无回。”

  皓辰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朝着孔尚瑾看去。

  孔尚瑾却微微一笑,淡淡说道:“那呼韩邪宁愿冒险,也要亲自来明朝,必定没有立刻犯境的实力,不管她是来示弱还是来试探,来了我们的地盘,总不可能事事顺遂。”

  “若是半路上遇到劫匪,或者沾惹了风寒,一病死了,那也怪不得谁。”

  皓辰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家小师妹,以前只觉得是个孩子,如今听她这番说话,却心惊这孩子的主意足够惊人:“怕是不那么容易,若是呼韩邪单于死在明朝,匈奴岂会善罢甘休。”

  两国交锋还不斩来使呢,以皇上这些年的仁慈,绝对不会让他们做这样的小动作,否则的话,她还用得着担心。

  孔尚瑾却不这么看,明知道这位呼韩邪是威胁,还放她安然归去那才是傻子:“匈奴不会善罢甘休又如何,他们死了一个单于,总不可能上下一心,立刻又能出现一个让匈奴人上下一心的,你也说了,这位单于还是压着自家哥哥上位的,恐怕她一死,匈奴人能再次乱上几十年。”

  在孔尚瑾看来,真要把呼韩邪直接杀了,也不过是面子上难看了点,匈奴人没有直接犯境的打算,那就是实力不足,要是单于直接死了,更加不可能会动大军了,好吧,就算是他们心急之下发动了战争,这种没有准备好的战争,反倒是有利于如今的明朝。

  皓辰听着心头发热,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管是仁慈的皇帝,还是仁慈的太女,若是知道这样的想法,恐怕是要大骂一句乱臣贼子。不过瑾儿能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也是相信自己的远古。皓辰叹了口气,摸着孔尚瑾的脑袋说了一句:“若能有一日……”

  皓辰没把话说话,孔尚瑾也意识到自己的放肆,很快吐了吐舌头将话头结束,反倒是拉着她说起补品的事情来,就算是心中忧愁,也不能把身体弄坏了,那不是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吗。

  因为皓辰的话,孔尚瑾也把匈奴来使的事情放在了心上,等那一日使臣进京,她便跟着程明一起去看,坐在酒楼二楼,临街的位置早就坐满了各色各样的人,如今都探着脑袋往下看,似乎来的不是人,而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似的。

  匈奴人十年没来朝拜,而边疆的战争更是已经停歇了二十多年,甚至近五十年来,所谓的战争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当今时期,战场更是一度扩展出去,并不在明朝的疆土上。也正因为如此,明朝人对匈奴人的仇恨似乎也随着岁月变得淡薄起来,如今街道两旁都围满了各色各样看热闹的百姓。

  很快,匈奴人使臣的队伍便进城来了,迎接的队伍是礼部官员,永宁侯也在其中,不过一眼望去,便能立刻分辨匈奴人和明朝人。

  这里的匈奴人似乎更倾向于欧洲人种,与明朝人截然不同。

  他们的身材高而强壮,头大而圆,阔脸,颧骨高,鼻翼宽,上胡须浓密,长长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着一只带着红宝石的纯金耳环。厚厚的眉毛,杏眼,目光炯炯有神。身穿长齐小腿的、两边开叉的宽松长袍,腰上系有腰带,腰带两端都垂在前面,鞋是皮制的,宽大的裤子用一条皮带在踝部捆扎紧。

  匈奴人普遍比明朝人高大一些,一看就知道是个彪悍的马上民族,即使是来朝拜,这群使臣也一个个佩戴者大刀,高抬着下巴的没有,可没有丝毫谦逊的意思。

  为首的匈奴人身材尤其高大,坐在马上也比旁边的人高出半个头,看起来应该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不过匈奴人当年年纪看起来会比实际上大一些。

  总体来说,这一队伍的匈奴人人高马壮,比的礼部的一群人都成了文弱书生,看得孔尚瑾频频皱眉,和平年代对于百姓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儿,如今明朝不过是三代,正应该是国泰明安的时候,偏偏这两年时不时有灾讯传来,如今匈奴又是虎视眈眈。

  匈奴人的出现,倒是让下头的百姓安静下来,等他们的队伍经过之后,才纷纷讨论起来,无非是匈奴人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跟明朝人没什么大不同,或者是说匈奴人看着不是好脾气的之类的话。

  孔尚瑾这一日是跟程明一块儿出的门,程明看完过去的人,也是感叹道:“原以为那种茹毛饮血的民族,来的人会是粗俗不堪的,如今看着,倒是有几分精神气。”

  程明是个完完整整的文人,显然没有意识到匈奴人精神气好对明朝有啥坏处,反倒是感慨了一番。

  孔尚瑾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听见外头的书生大声感慨着说道:“皇上仁德无双,这才有如今的万国来朝,匈奴人必定能被感化,以后边疆再无战事,这才是皇上之福,百姓之福!”

  感化!孔尚瑾差点笑喷出来,别说是完全的另一个民族,就是明朝国内,靠着感化两字也是寸步难行。上辈子听过最经典的话,绝对是枪杆子里出政权!

  程明见她脸色古怪,倒是问道:“怎么?瑾儿并不赞同?”

  孔尚瑾憋了口气,若是皓辰在眼前的话,她必定是要嘲讽一番了,不过如今一同出来的是程明,便只是说道:“这样的蛮人,恐怕只有把他们打怕了才是正道。”

  程明听了这话,果然不太赞同的皱了皱眉头,文人一般都不喜欢打仗,程明也不例外,看了眼自家小师妹,筹措着说道:“以德服人才是正道,瑾儿这样的话,以后断断不可乱说,若是被旁人听了去,还是一场是非。”

  孔尚瑾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她也是个小豆丁,就算是想要拯救天下苍生,也没这个本事,只好将这些烦恼抛诸脑后,反倒是问起程庆山的身体来:“也是,师姐,老师最近的身体如何,夜里还是难以成眠吗?”

  说道程庆山的身体,程明也忧心起来,要说赵太师那边,家里头好歹也是经年大族,她倒下了固然让家族大受打击,但不可能一蹶不振,但程家却不同,程家原本只是寒族,这些年来只靠着一个程庆山撑着罢了,她要是去了,程家的天就塌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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