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甘县到了
“老爷。”陈氏脸上含羞的帮沈知府宽衣，沈知府现在来后院的日子屈指可数，她自然要温柔小意的侍候着。
沈知府伸着手让陈氏替他更衣，“听说你和世子相谈甚欢。”
“世子不愧是候府出身，礼数格外周全，这孩子不错。”陈氏说的兴高采烈，她站在沈知府身后，没看到他的脸冷了下来。
“有件事你怕是不知道，我们这支和侯府可是分家的。”
“老爷，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陈氏小心谨慎的问。
“你只要记得你现在是沈家的人，日后若和你娘家起了冲突可千万别选错了。”沈知府这是未雨绸缪。
陈家是商人，商人重利，他大概也能知道陈家见了沈梦星会怎么选。不过，只要他还在湖州一天，就能把陈家按住，让他们翻不出浪来。
陈氏手里一顿，不是她敏感，怎么觉得沈侯府和沈知府之间不是那么简单。
“老爷放心我会和哥哥们说清楚的。”
沈知府不置可否，他已经提醒了，他日要是陈氏拎不清他不介意休妻。
“老爷。”珍珠噗通一声跪在路上。
“何事？”张管事不悦的问。
“姨娘病了，太太也不给请府医。”珍珠呜咽着说。
“胡闹，老爷又不是大夫。”
“老爷，求求你去看看姨娘吧。”珍珠用力嗑了几个头。
“去请个大夫过去看一眼。”沈知府淡淡的说，脚步不停的越过珍珠。
珍珠歪着跪坐在一旁，吓死她了，她也是赌了这一把。她是云烟的贴身大丫鬟，自然知道云烟小日子早过了却一直没来。
主仆俩人均有猜测，根本就不敢禀报到陈氏那里，就怕有个万一，所以她今天才有这一出，有子伴身这姨娘的位子才能坐的稳。
“他总归是怨我了。”云烟泪水涟涟。
“好了，姨娘如今有孕了，要想的是如何保全这个胎。”珍珠没好气的说，要不是看在这份上，她才不愿为云烟奔走。
“好珍珠，这府里能帮我的也就只有你了。”云烟拿了枝金钗塞给了珍珠。
珍珠把金钗拿在手里掂了掂，这才脸色缓了许多，做奴婢的自然是希望主子好，她们才能沾光。
云烟抚着小腹，这孩子来的真是及时，没想她运气不错，就那一夜就怀上了。
沈府的妻妾纷扰影响不到林婳一行，又在水上漂了两日，终于到了蜀州。
脚踏实地的感觉太好了，林婳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也没进城，一行人又坐上马车往甘县赶去。
“外祖母，这里和湖州比差了许多。”林婳撩起车窗，不时的看向外边。
湖州算是比较富庶之地，像琴儿家那样贫困的比较少的。吴家坳说白了并不是本土人士，几十年前为避战祸才一路逃到那里的。
她们才离开蜀州府城没多远就处处看到破败的村子，连一座像样一点的砖瓦房都看不到，人们的脸上都是麻木和认命。
她们的马车经过，好多人停下手里的活盯着马车许久，不过看到四个拿着武器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又漠不关心的低下了头。
穷山恶水出刁民恐怕就是这么来的吧，林婳放弃了拿些吃食给那些看着饥不裹腹的孩子。她不是圣母，在没办法保证自个的人身安全她收起自己的怜悯心。
“外祖母，甘县估计也不会太好吧。”她担心的瞅着老夫人，先打一个预防针让老人家有个思想准备。
“放心，外祖母醒得。”老夫人安抚的拍了拍林婳的手，上次看到女儿就知道女儿过得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好。
五日后，他们一行人总算一路颠簸的到了甘县。腰酸背痛的林婳长长舒了口气，这走的还是官道呢。
她抬头看了看那个城门，我的天，这个是县城吗？破败的还不如平阳镇呢？扭头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的脸色也是难得的凝重。
甘县县衙。
沈媛正在厨房切菜，家里就一个婆子许多事都是她亲力亲为的。这些年她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变成家事精通的主妇。
“阿媛，阿媛。”赵县令拿着信高兴的跑了进来。
“发生了何事？”沈媛惊讶的抬头问，少见自家相公这么失态过。
“岳母大人和婳丫头要来看望我们了。”赵县令挥舞着信纸咧着嘴笑。
沈媛一听立即丢了手里的菜刀，抢过信纸贪婪的看着那些字句。
“太好了，相公。”沈媛都有些语无伦次的，毫无预警的就掉了眼泪。
“明轩和明轶都还没见过外祖母呢。”
“阿媛，莫哭莫哭。”赵县令急道，情急之下拿自个的袖子给媳妇擦眼泪。
“相公，我没事，我是高兴的。”她不好意思的推开相公的手，掏出帕子把眼泪擦干净。
沈媛仍是激动不与，拿着信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突然她看到信的最后的日期。
“相公，这信十几天前写得的，娘他们不会是到了吧？”沈媛惊惶失措的问。
赵县令接过一看，果然如此！也不知道为何这信才送到。
“阿媛，莫慌，我立刻去城门迎一迎。”赵县令安抚道。
说完他官袍都没换就匆匆赶往城门口。
沈媛在厨房又是高兴又是慌乱，打量了下今天的膳食，连忙掏出银钱给烧火的婆子去割几斤肉，买一只鸡回来。
婆子接了银钱赶紧跑，差点撞到下学回来的兄弟俩。
“娘，发生了啥事？”沈明轩疑惑的问。
“刚王婆子出门还差点撞到了我和哥哥。”沈明轶也疑惑不解。
“儿子啊，你们的外祖母和妹妹要来了。”沈媛现在虽平复了，但仍是很激动。
虽然和亲人分别不是太久，但之前也就是匆匆忙忙一见，如今母亲和女儿来探亲怎不让她激动万分呢？
妹妹？俩兄弟面面相觑了一眼，激动的异口同声道：“娘，是那个送了好多好吃的妹妹吗？”
沈媛一看兄弟俩的表情，气笑了，合着这兄弟俩就记得那些吃的？
如今的皇上算是个吏治清明的好皇上，老百姓进城也不需要进城费，但是一定要有路引。沈家众人安静的排队进城，并没有使用特权。
突然前头传来一阵喧哗，一个身穿官服的青年男子匆匆跑到城门口。
“参见县令大人。”甘县的好多老百姓都是识得这位平易近人的父母官。
“大家请起，不必多礼。”赵县令温和的说。
“我来城门口接人的。”怕大家多想他还解释了一句。
林婳一行很是醒目，听到前头的动静，老夫人和林婳皆掀帘往前头看去。就见身着七品官服的老爷直直朝他们奔跑过来。
“小婿拜见岳母大人。”赵县令恭敬的作揖。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老夫人放下了车帘，又吩咐了前面的护卫一句。
赵县令一抬头看见一个漂亮的、萌萌的女娃娃好奇的看着他，他知道这个就是媳妇认的义女林婳了。
只是城门口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护卫王大下了马让赵县令骑了，他帮赵县令牵着马在前面带路。
“哇，那个就是县令老爷的家人们，好气派啊。”
“那个老夫人好贵气，听说是县令老爷的岳母，不会是京里来的吧？”有人羡慕道。
“你们有没看到那个女娃娃长得可好看了，不知道是县令老爷家什么人。”
许多在城门口的老百姓议论纷纷，都觉得自己今天运气不错，以后又有谈资去显摆了。
城门口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县丞、主簿等各家的关注。赵县令出身寒门大家都是知道的，也知道县令夫人是京中贵女，他的岳家来人大家都各自心里有计较。
赵县令一家就住在县衙后面，这甘县衙门虽是青砖瓦房，但年代已久看起来就有些破旧，后面院子也并不大，就显得几分逼仄。
甘县一向贫困，赵县令一家初来时为了推行政令甚至还动用了沈媛的嫁妆补贴。几年经营下来，只要不是天灾人祸的老百姓都能温饱，但是财政仍是不乐观，因此也没银钱修衙门。
“娘。”沈媛一看到老夫人就激动的跑过来。
老夫人其实一直在忍着，毕竟来之前她是充分做好思想准备的，直到看到女儿一家人住的地方都没她住的主院大，女儿布衣钗环如村妇的样子就崩溃了。
她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就算那几年在乡下她也没让女儿吃过苦，没想嫁了人以后却过得如此清贫。
又自责自己当娘的没本事护住女儿的亲事，女儿原本要嫁入国公府当国公夫人的，被抢了亲事不说还被泼脏水，万不得已选了个寒门学子下嫁，如今却过得如此清苦，一颗老母亲的心都要碎了。
“这就是你和我说的过的很好？你看看你现在是啥样子？”老夫人痛哭着说道。
“嫁汉嫁汉吃饭穿衣，赵杰我把我儿嫁予你，你就是这么待她的吗？”又指着赵县令怒问。
“娘，女儿不孝。”沈媛哭着跪在老夫人跟前。
“是小婿无能，没能阿媛过上好日子，求岳母大人莫要责怪阿媛。”赵县令羞愧的急忙也跪下来不停的嗑头。
赵明轩兄弟俩一看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父母都跪着，当儿子的自然也都跪了下来。
林婳急忙上前扶着老夫人坐了下来，低声劝说道：“外祖母，您莫要伤心。义母虽没大富大贵但我瞧着义父对她一片真心，没有后院那些糟心事，这不比嫁入豪门强吗？”
“再说，就看在两个哥哥的份上，就且饶过义父吧？”
老夫人收了泪，似是听进去了，抬眼看了看不远处跪着的外孙，招了招手。
“轩哥儿，轶哥儿来外祖母这里。”老夫人心疼的说。
林婳给沈媛使了个眼色，沈媛会意站了起来，也把自己相公扶起来，对双胞胎说道：“轩儿、轶儿快过来给外祖母嗑头。”
“明轩（明轶）见过外祖母。”两兄弟异口同声道。
“哎，好孩子，都起来。”老夫人把两兄弟拉起来抱着他俩。
林婳拉着沈媛的手冲她一笑，沈媛温柔的摸摸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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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府伸着手让陈氏替他更衣，“听说你和世子相谈甚欢。”
“世子不愧是候府出身，礼数格外周全，这孩子不错。”陈氏说的兴高采烈，她站在沈知府身后，没看到他的脸冷了下来。
“有件事你怕是不知道，我们这支和侯府可是分家的。”
“老爷，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陈氏小心谨慎的问。
“你只要记得你现在是沈家的人，日后若和你娘家起了冲突可千万别选错了。”沈知府这是未雨绸缪。
陈家是商人，商人重利，他大概也能知道陈家见了沈梦星会怎么选。不过，只要他还在湖州一天，就能把陈家按住，让他们翻不出浪来。
陈氏手里一顿，不是她敏感，怎么觉得沈侯府和沈知府之间不是那么简单。
“老爷放心我会和哥哥们说清楚的。”
沈知府不置可否，他已经提醒了，他日要是陈氏拎不清他不介意休妻。
“老爷。”珍珠噗通一声跪在路上。
“何事？”张管事不悦的问。
“姨娘病了，太太也不给请府医。”珍珠呜咽着说。
“胡闹，老爷又不是大夫。”
“老爷，求求你去看看姨娘吧。”珍珠用力嗑了几个头。
“去请个大夫过去看一眼。”沈知府淡淡的说，脚步不停的越过珍珠。
珍珠歪着跪坐在一旁，吓死她了，她也是赌了这一把。她是云烟的贴身大丫鬟，自然知道云烟小日子早过了却一直没来。
主仆俩人均有猜测，根本就不敢禀报到陈氏那里，就怕有个万一，所以她今天才有这一出，有子伴身这姨娘的位子才能坐的稳。
“他总归是怨我了。”云烟泪水涟涟。
“好了，姨娘如今有孕了，要想的是如何保全这个胎。”珍珠没好气的说，要不是看在这份上，她才不愿为云烟奔走。
“好珍珠，这府里能帮我的也就只有你了。”云烟拿了枝金钗塞给了珍珠。
珍珠把金钗拿在手里掂了掂，这才脸色缓了许多，做奴婢的自然是希望主子好，她们才能沾光。
云烟抚着小腹，这孩子来的真是及时，没想她运气不错，就那一夜就怀上了。
沈府的妻妾纷扰影响不到林婳一行，又在水上漂了两日，终于到了蜀州。
脚踏实地的感觉太好了，林婳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也没进城，一行人又坐上马车往甘县赶去。
“外祖母，这里和湖州比差了许多。”林婳撩起车窗，不时的看向外边。
湖州算是比较富庶之地，像琴儿家那样贫困的比较少的。吴家坳说白了并不是本土人士，几十年前为避战祸才一路逃到那里的。
她们才离开蜀州府城没多远就处处看到破败的村子，连一座像样一点的砖瓦房都看不到，人们的脸上都是麻木和认命。
她们的马车经过，好多人停下手里的活盯着马车许久，不过看到四个拿着武器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又漠不关心的低下了头。
穷山恶水出刁民恐怕就是这么来的吧，林婳放弃了拿些吃食给那些看着饥不裹腹的孩子。她不是圣母，在没办法保证自个的人身安全她收起自己的怜悯心。
“外祖母，甘县估计也不会太好吧。”她担心的瞅着老夫人，先打一个预防针让老人家有个思想准备。
“放心，外祖母醒得。”老夫人安抚的拍了拍林婳的手，上次看到女儿就知道女儿过得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好。
五日后，他们一行人总算一路颠簸的到了甘县。腰酸背痛的林婳长长舒了口气，这走的还是官道呢。
她抬头看了看那个城门，我的天，这个是县城吗？破败的还不如平阳镇呢？扭头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的脸色也是难得的凝重。
甘县县衙。
沈媛正在厨房切菜，家里就一个婆子许多事都是她亲力亲为的。这些年她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变成家事精通的主妇。
“阿媛，阿媛。”赵县令拿着信高兴的跑了进来。
“发生了何事？”沈媛惊讶的抬头问，少见自家相公这么失态过。
“岳母大人和婳丫头要来看望我们了。”赵县令挥舞着信纸咧着嘴笑。
沈媛一听立即丢了手里的菜刀，抢过信纸贪婪的看着那些字句。
“太好了，相公。”沈媛都有些语无伦次的，毫无预警的就掉了眼泪。
“明轩和明轶都还没见过外祖母呢。”
“阿媛，莫哭莫哭。”赵县令急道，情急之下拿自个的袖子给媳妇擦眼泪。
“相公，我没事，我是高兴的。”她不好意思的推开相公的手，掏出帕子把眼泪擦干净。
沈媛仍是激动不与，拿着信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突然她看到信的最后的日期。
“相公，这信十几天前写得的，娘他们不会是到了吧？”沈媛惊惶失措的问。
赵县令接过一看，果然如此！也不知道为何这信才送到。
“阿媛，莫慌，我立刻去城门迎一迎。”赵县令安抚道。
说完他官袍都没换就匆匆赶往城门口。
沈媛在厨房又是高兴又是慌乱，打量了下今天的膳食，连忙掏出银钱给烧火的婆子去割几斤肉，买一只鸡回来。
婆子接了银钱赶紧跑，差点撞到下学回来的兄弟俩。
“娘，发生了啥事？”沈明轩疑惑的问。
“刚王婆子出门还差点撞到了我和哥哥。”沈明轶也疑惑不解。
“儿子啊，你们的外祖母和妹妹要来了。”沈媛现在虽平复了，但仍是很激动。
虽然和亲人分别不是太久，但之前也就是匆匆忙忙一见，如今母亲和女儿来探亲怎不让她激动万分呢？
妹妹？俩兄弟面面相觑了一眼，激动的异口同声道：“娘，是那个送了好多好吃的妹妹吗？”
沈媛一看兄弟俩的表情，气笑了，合着这兄弟俩就记得那些吃的？
如今的皇上算是个吏治清明的好皇上，老百姓进城也不需要进城费，但是一定要有路引。沈家众人安静的排队进城，并没有使用特权。
突然前头传来一阵喧哗，一个身穿官服的青年男子匆匆跑到城门口。
“参见县令大人。”甘县的好多老百姓都是识得这位平易近人的父母官。
“大家请起，不必多礼。”赵县令温和的说。
“我来城门口接人的。”怕大家多想他还解释了一句。
林婳一行很是醒目，听到前头的动静，老夫人和林婳皆掀帘往前头看去。就见身着七品官服的老爷直直朝他们奔跑过来。
“小婿拜见岳母大人。”赵县令恭敬的作揖。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老夫人放下了车帘，又吩咐了前面的护卫一句。
赵县令一抬头看见一个漂亮的、萌萌的女娃娃好奇的看着他，他知道这个就是媳妇认的义女林婳了。
只是城门口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护卫王大下了马让赵县令骑了，他帮赵县令牵着马在前面带路。
“哇，那个就是县令老爷的家人们，好气派啊。”
“那个老夫人好贵气，听说是县令老爷的岳母，不会是京里来的吧？”有人羡慕道。
“你们有没看到那个女娃娃长得可好看了，不知道是县令老爷家什么人。”
许多在城门口的老百姓议论纷纷，都觉得自己今天运气不错，以后又有谈资去显摆了。
城门口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县丞、主簿等各家的关注。赵县令出身寒门大家都是知道的，也知道县令夫人是京中贵女，他的岳家来人大家都各自心里有计较。
赵县令一家就住在县衙后面，这甘县衙门虽是青砖瓦房，但年代已久看起来就有些破旧，后面院子也并不大，就显得几分逼仄。
甘县一向贫困，赵县令一家初来时为了推行政令甚至还动用了沈媛的嫁妆补贴。几年经营下来，只要不是天灾人祸的老百姓都能温饱，但是财政仍是不乐观，因此也没银钱修衙门。
“娘。”沈媛一看到老夫人就激动的跑过来。
老夫人其实一直在忍着，毕竟来之前她是充分做好思想准备的，直到看到女儿一家人住的地方都没她住的主院大，女儿布衣钗环如村妇的样子就崩溃了。
她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就算那几年在乡下她也没让女儿吃过苦，没想嫁了人以后却过得如此清贫。
又自责自己当娘的没本事护住女儿的亲事，女儿原本要嫁入国公府当国公夫人的，被抢了亲事不说还被泼脏水，万不得已选了个寒门学子下嫁，如今却过得如此清苦，一颗老母亲的心都要碎了。
“这就是你和我说的过的很好？你看看你现在是啥样子？”老夫人痛哭着说道。
“嫁汉嫁汉吃饭穿衣，赵杰我把我儿嫁予你，你就是这么待她的吗？”又指着赵县令怒问。
“娘，女儿不孝。”沈媛哭着跪在老夫人跟前。
“是小婿无能，没能阿媛过上好日子，求岳母大人莫要责怪阿媛。”赵县令羞愧的急忙也跪下来不停的嗑头。
赵明轩兄弟俩一看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父母都跪着，当儿子的自然也都跪了下来。
林婳急忙上前扶着老夫人坐了下来，低声劝说道：“外祖母，您莫要伤心。义母虽没大富大贵但我瞧着义父对她一片真心，没有后院那些糟心事，这不比嫁入豪门强吗？”
“再说，就看在两个哥哥的份上，就且饶过义父吧？”
老夫人收了泪，似是听进去了，抬眼看了看不远处跪着的外孙，招了招手。
“轩哥儿，轶哥儿来外祖母这里。”老夫人心疼的说。
林婳给沈媛使了个眼色，沈媛会意站了起来，也把自己相公扶起来，对双胞胎说道：“轩儿、轶儿快过来给外祖母嗑头。”
“明轩（明轶）见过外祖母。”两兄弟异口同声道。
“哎，好孩子，都起来。”老夫人把两兄弟拉起来抱着他俩。
林婳拉着沈媛的手冲她一笑，沈媛温柔的摸摸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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