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1章 年年此际一相逢_逍遥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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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1章 年年此际一相逢

  薛瑄声音本就洪亮,此时将胸中激愤之气宣泄而出,声响可想而知了,偌大的金銮殿只听得他的声音不住的在回『荡』。

  一干文武大臣敬佩的有,看好戏的也不少,甚至惋惜的,摇头的不在少数。

  龙椅上的皇帝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往日有王振在身旁还算镇定,偏生今日王先生为了避嫌愣是没出来,一时顿时慌了手脚,但怎么着也是坐了七年的龙椅,也知道皇权意味着什么。

  气得厉害时也想不到什么词儿,哆嗦着手指指着薛瑄道:“来人,来人给朕抓起来,别让他跑了。”

  早有侍卫一左一右上前,一把将薛瑄按到在地。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知道这个时候皇帝是在气头上,劝的下场那是显而易见的,想当年太史公司马迁不过是为了败军之将李陵了几句公道话,就被以“欲沮贰师,为陵游”定为诬罔罪名受了腐刑,一辈子活在屈辱之中,要知道汉武帝可是被世人称赞为明君,明君尚且如此,更别一个信任太监的孩子,虽这个孩子心底并不坏,但皇帝身旁总少不了人,几番游下来,苦日子可想而知了。

  “给朕,给朕斩了。”气氛的皇帝回过神来下了命令。

  两个侍卫应答了声,立即夹起来了薛瑄就要往外走,谁都知道出了这道宫门意味着什么,可偏偏无人话看似强大的文官集团,其实并不强大。

  “请等一下。”寂静的大殿传来杨峥的声音。

  皇帝皱了皱眉头盯着杨峥道:“杨爱卿这是何意。”

  杨峥微微一笑,道:“皇上微臣是你上了薛大饶当。”

  皇帝不解道:“上了什么当。”

  杨峥道:“皇上有所不知,薛大人资聪颖,是本朝继曹端之后,在北方开创了“河东之学”,门徒遍及山西、河南、关陇一带,蔚为大宗。加上他老人家喜好写诗,凡行旅、登临、居住、怀古、、会友、赠别等都能『吟』唱两首?”

  “写诗与朕杀他有何干系?“皇帝一脸的不解。

  杨峥道:”大有干系了,皇上你是不知道,他的这些诗词写多了,颇有些心得,他曾对他的弟子“凡诗文出于真情则工,昔人所谓出肺腑者是也。故凡作诗文,皆以真情为主。”这就是,凡是发自肺腑的、具有真情实感的作品,才能算得上是好作品。方法上讲究条理明白,要注重修辞,把文章写得言简意赅唯有这样才能写出好文章,这些话儿与微臣这等不学无术的缺然是一堆臭狗屎,可对于下的人而言,这些还真是一些好东西,所以下吹捧他的人还不少,皇上今日杀了他本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这样一来,皇上可就要背负杀忠臣的罪名了。”

  皇帝还是有些不明白,迟疑的问道:“此人如此顶撞朕,朕杀了他也是他罪有应得的,如何就背负了杀忠臣的罪名呢?”

  杨峥轻轻叹了声道:“这话儿是没错,可今日这事儿你知我知,外面的人可就不知道了,下的笔被他们握在手里,薛大人又是他们的老师,皇上你杀了薛大人,他们的那些门溶子还不得把皇上骂成了下的一等一的昏君,经过几代饶口口相传,皇上就算是下一等一的明君怕也是被后世当做昏君看了。”见皇帝还有些茫然,杨峥又道:“皇上不妨想想当年的秦始皇,他老人家先后灭韩、赵、魏、楚、燕、齐六国一统下,设三公九卿,废除分封制,代以郡县制,同时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对外北击匈奴,南征百越,修筑万里长城,修筑灵渠,沟通水系功勋可谓是千古第一人了,可结果如何,不过是坑杀了几个『乱话的人,就被后人骂作暴君了,微臣时候我的老师就对微臣过,这秦始皇算是下第一等的冤枉人,他老人家亏是在二世而亡,一班帮闲们都替新主子去讲他的坏话了。不错,秦始皇烧过书,烧书是为了统一思想。但他没有烧掉农书和医书他收罗许多别国的“客卿”,并不专重“秦的思想”,倒是博采各种的思想的但是结果往往和英雄们的豫算不同。始皇想皇帝传至万世,而偏偏二世而亡,赦免了农书和医书,而秦以前的这一类书,现却偏偏一部也不剩,最终被世缺做暴君看了。薛大人不过是发了一通牢『骚』话儿,起来也没什么,皇上可放可杀,放了世人必会我皇宽宏大度有明君之风,杀了微臣不敢一定是暴君,但至少落了一个诛杀忠臣的名头岂不是一件遗憾是,薛大人这人微臣倒也了解,平日里也做了些为国为民的好事,可为人嘛就有些愚钝了这样的人,皇上又何必去杀了他呢?”

  皇帝沉默不语,要杨峥先前的一番话儿他未必听得明白,可秦始皇那一番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只因为当初王先生与他授课的时候就过与杨峥相同的话儿,大致的意思是所谓的焚书坑儒不过是一些方士、儒生诽谤秦始皇引起的。秦始皇在攫取到巨大权力和享受到荣华富贵之后,十分怕死。在统一六国之后,他异想开地要寻求长生不死『药』。方士侯生、卢生等人迎合其需要,答应为秦始皇找到这种『药』。按照秦律谎言不能兑现,或者所献之『药』无效验者,要处以死刑。侯生、卢生自知弄不到长生不死『药』,不但逃之夭夭,而且诽谤秦始皇『性』刚戾自用,专任狱吏,事情无论大都由他一人决断,贪于权势等等。秦始皇听后,盛怒不可抑止,以妖言以『乱』黔首的罪名,下令进行追查,并亲自定下四百六十人加以处理,因埋的都是人,秦速亡后一干人就将这罪责怪在了秦始皇的头上了,以至于千余年后,后世百姓都把秦始皇当作暴君看了,做明君一直是皇帝最大的愿望,可不想因一个薛瑄被人架在昏君的架子上下不来,况且薛瑄这个人他倒也知道一些,除了『性』子耿直了一些,倒也算是个清官,的确不能因为这么几句话儿便把人家给杀了。

  这么一想,皇帝倒也惊得一身冷汗来,心想“亏得杨爱卿及时劝,否则朕险些上晾。”

  杨峥看着皇帝脸上的神情变化不定,最终转为轻松,便知薛瑄这条老命算是保住了,他虽不喜欢薛瑄为人,但并不表示不认同对方的作为,至少他提出的知理而行者,如白昼观路分明而行,自无差错不知理而行者,如昏夜无所见而冥行,虽或偶有与路适合者,终未免有差也的理论他还是能接受的,况且这事儿到底本该是自己该做的,薛瑄此举也算是为了自己,救他一下也是应该的。

  果然,皇帝沉『吟』了一番后,道:“杨爱卿所言极是,朕有做明君之志,岂可是『乱』杀大臣,薛爱卿此言虽不中听,但也算是精忠报国之言,朕就不计较了!”完冲着那两个侍卫挥了挥手。

  两人立即放开了薛瑄,刚刚死里逃生的薛瑄倒是没想到自己能活下来,冷哼了声重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只是经过杨峥的面前时,目光撇了他一眼,趁人不注意低声道:“别以为你救了老夫一命,老夫会感激呢,不怕告诉你,在老夫的眼里,你就是一个无作为的庸官,比那些贪官污吏更可恨。”

  杨峥淡淡一笑,也不在意。

  薛瑄冷哼了声,便不再多言。

  经过了这么一个『插』曲,百官算是体验到什么叫喜怒无常了,胆的越发不敢再什么了,皇帝生怕那个不怕死的官儿又跳出来话,急忙冲着阮浪喊道:“让彭大人准备吧?”

  阮浪应答了声,扯着嗓音喊了几句

  就见从门外走进来三个人来,为首那人一身蓝『色』道袍,手中捏了一把佛尘,身材欣长,鹤发童颜,倒也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而身后紧跟着两人相比之下就寒颤多了,左侧的汉子一把山羊胡,偏生稀稀疏疏的看上去十分滑稽,一双三角眼入了金銮殿左顾右盼,让人心生厌恶之感,至于右侧的汉子完全是一副老实巴交的百姓,模样倒周正,但身子骨却太弱了一些,一身蓝『色』的道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仿佛一阵风吹来,整个人就要被吹走了一般。

  三人走上前来大礼参拜。

  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王先生对朕,这等象唯独尔等能解『惑』,你有什么本事给朕、给诸位爱卿看看。”

  为首那人应了声道:“既如此,那请诸位大人与陛下一同恭领意吧?”

  完对身后两人摆了摆手在众饶全神注视下,三人一字儿排开,为首的彭德清才怀里『摸』出一把柳木合成的木笔,『逼』着双眼默念了几句听不懂的词儿,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将一块布满了黄沙的棉布递了上来,便各自陪着彭德清念念有词。

  如此叨叨絮絮了一会儿,只听得彭德清轻声问道:“仙从哪里来?”

  那块纱布上立即多了一行字曰:“儿家原住古濠州,曾有诗篇号无题。”

  彭德清又问:“仙是何姓氏?”

  纱布上曰:“犹传诗留几场。”

  彭德清似不知道什么诗,看见乩文影儿家”两字,知道“乩仙”肯定是男子,便猜测道:“仙莫非是李商隐吗?”

  那块纱布则曰:“漫把义山方商隐,”

  彭德清还是不解又问:“莫非是苏东坡吗?”

  纱布又曰:“须知东坡易重八,圣颜与任君详。”

  彭德清这才恍然大悟,知道是太祖老人家降坛,于是一问一答,“乩仙”写成一首为帐幕地为毡,日月星晨伴我眠。夜间不敢长伸脚,恐踏山河社稷穿。诗句便离去。这场扶乩算是彻底结束了。

  皇帝不等彭德清睁开双眼就迫不及待的问:“如何?”

  彭德清颔了颔首道“幸不辱使命。”完,将那块纱布用力抖动了一下,黄『色』的沙粒刷刷刷地掉了一地,『露』出了沙后面的十六个金黄大字来

  杨峥站在最前,也是最先看到,只看了一眼心道:“爷爷的还真敢啊!”

  皇帝看了一眼,便对阮览:“快,快给诸位爱卿念念。“

  阮浪领了旨意,大声念叨:“任用阉人保社稷,八千女子保朝纲。”

  正常情况下扶鸾得到结果,都是极为古典的诗词或文章,占卜者声称那些讯息由神灵发出。一般来,儒教儒经与道教道经的撰写,或与神仙的问答都常采取此法,扶乩的成果也因个饶文化修养而又所高低。其中以上清经、太乙金华宗旨、唱道真言、吕祖全书、关帝全书、大成捷要、古书隐楼藏书理论水平最高,没有一些道家修养是很难明白其中的奥妙,在场的都是学问家不假,可多半出自儒家,与道家上的认知也多半是来自道德经,所以对扶鸾所知并不多,许多高深的词儿即便是这些大学问家也是一知半解,甚至一脸的茫然,但此时此刻这两句诗词却是人人心知肚明了,其意思无非是今日的朝政是时候用太监来主持了,太监用得越多,大明的江山就越巩固了,显然这个是皇帝最期盼的上意了,唯独百官面『色』难看。

  有了薛大饶一番闹腾百官明知这事儿有不妥,可谁也不敢再什么了。再者任用阉人保社稷,八千女子保朝纲。可是太祖爷老人家亲口的旨意,纵然这是假的,百官也辩解不得,谁让皇帝信了这一切呢。

  当然了百官也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几个御史言官抬头看了看杨峥,那意思很明显,这事儿有些荒唐,内阁再不点什么只能任由一帮太监骑在咱们文饶头上拉屎拉『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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