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并蒂娇花 6K_妖女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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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并蒂娇花 6K

  清凤殿内风景尚在,随着微风渐拂,带来一丝未散寒意。

  而长廊间,两道身影正挽臂而行,颇显和谐。

  “这苍国还真冷。”

  宁尘呼出一口雾气,看着满园白雪,不禁笑道:“虽然瞧着的确有几分情调。”

  朱琴霞唇角微扬:“见得久了就不稀奇啦,倒是武国春色更叫我喜欢。有时都想着再去游览几番,能瞧见许多不曾见过的美景。”

  她轻点着下唇,俏生生道:“说不上来孰优孰劣,只是更为新奇些。”

  “的确是这个道理。”

  宁尘眼神一转,又看向身旁少女。

  经过这几天修养,朱琴霞一身伤势已好的七七八八,气色回转,娇颜上再添几分红润。

  虽不曾离宫出门,但其眼下的打扮同样精美俏丽,好似冰雪般的束腰长裙翩翩飘动,袒露着白洁玉润的柔美香肩。

  “比起满园雪色,倒是琴霞更为明艳动人。”

  “前辈还说这种话...”

  朱琴霞脸色微红,轻嗔一声:“待舒玉姐姐忙完回来,前辈与她再慢慢嬉闹吧。”

  宁尘笑了笑。

  养伤的这几日,三人关系的确‘熟络’许多。

  尤其是深夜间,叶舒玉半推半就的躺进床中,三人敞开心扉谈天说地,也别有一番温馨滋味。

  他眼神微动,又好奇道:“你这衣裙露着不少,会不会太冷了些?”

  少女摇摇头:“不说我如今修为渐长,毕竟自小在苍国长大,又怎会畏惧这点寒冷。”

  她似有所思,很快小声道:“这虽是苍国皇族盛装之一,但我当初鲜少穿着见人。即便行走在外,娘亲都会再三叮嘱要再披上外袍,不会叫旁人看见丝毫体肤,现在只是...”

  宁尘笑着抚了抚她的脸蛋:“专门想让我瞧瞧你的美艳风情?”

  朱琴霞偏头闪躲开目光,声音愈发微弱:“前辈总在想些涩涩的事,所以就想着单独...”

  见其面露娇羞,宁尘也是失笑:“琴霞转了性子,难道想着让我想入非非一番?”

  说着,他睁大眼睛,来回仔细打量起来,不由赞叹道:“一段时日未见,琴霞这身段似乎又比当初更丰盈许多,瞧着当真凹凸有致。”

  “唔!”

  朱琴霞脸蛋一阵涨红,抬手掩胸,缩着身子躲开几步。

  感受到来自宁尘的灼热目光,少女眼里仿佛都快滴出水花一般,羞急道:“只、只是叫前辈看看而已,不能去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

  宁尘忍俊不禁道:“只能看?”

  朱琴霞又觉不妥,红着脸颤巍巍走回来,重新挽臂贴近,螓首却几乎都快埋进胸口,羞的没法再抬头见人。

  “就、就是看看...”

  这番娇羞欲滴的可爱模样,让宁尘都不免心跳加快几分,捋了捋她的秀发:

  “你怎得比当初还容易害羞些?”

  明明往日相处之际,还不至于三两句话就害羞成这幅模样。

  朱琴霞金眸微抬,似羞似怯的瞄来一眼,软软道:“毕竟一个月后,就要与前辈成婚了...”

  宁尘哑然失笑。

  对于纯洁清白的深闺少女而言,或许这‘成婚’二字的确十分厚重。

  少女声若蚊呐道:“这几天简直像是梦境一样。前辈不仅遵守约定,不远万里来苍国提亲,而且苍国危难,是前辈神兵天降救下了我们母女。”

  她抿起一抹幸福笑容,宽大丝袖下的柔荑已与宁尘轻轻十指相扣,不忍再分:“我梦中都在想,将来该如何当好前辈的娘子。”

  “琴霞不必有何改变。”

  宁尘撩起其额前秀发,低头一吻:“安安心心当好我的小娘子,将来万事都有我肩负。”

  院中寒风吹拂,此刻却吹不散少女芳心间泛开的温暖热意。

  “嗯...”

  朱琴霞美眸荡涟,丝丝臊红染满面颊秀颈,羞涩的不知再如何开口,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绵软应声。

  二人一路穿行,在殿内徘徊赏景,不时耳语笑谈,分外亲昵温馨。

  好在眼下此殿周围并无旁人,若见到向来清冷无情的公主殿下,竟依偎在一名男子怀中笑颜生辉的模样,怕是都得惊的目瞪口呆。

  “——对了。”

  朱琴霞蓦然好奇道:“我记得当时昏迷前,好像见到了一位天仙般的漂亮姐姐,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

  宁尘眉头一挑,很快意识到少女说的是九怜。

  “那位姐姐不擅长去见旁人。况且...”

  他突然微愣,在心底问道:“怜儿如今已能让旁人瞧见?”

  九怜轻哼道:“魂力日渐恢复,当时还用了点秘法强行现身。至于眼下,与旁人传音说上几句话也成。”

  说着,清冷女声很快在朱琴霞耳边响起:

  “涩丫头。”

  “诶?!”少女被吓了一大跳,缩着肩膀来回环顾四周:“是、是谁?”

  “我是宁尘的师尊。”九怜淡淡道:“也是你刚才问的‘姐姐’。”

  朱琴霞面露惊讶,转头看了宁尘一眼,见他笑着点头,这才有些匆忙的抚裙欠身,僵硬行礼道:“师尊姐姐好。”

  九怜翻了一记白眼。

  什么奇怪称呼。

  朱琴霞又红着脸,颇为紧张道:“师尊姐姐初次相见,小女手边暂无候礼相赠,还请师尊莫怪。待迟些,定会再去耐心挑选礼物,拿来孝敬您——”

  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说起客套话,九怜无奈道:“用不着这些。”

  “诶?”少女一呆。

  旋即,她急促不安的捏紧裙角,眼角含泪的再看向宁尘,眼里仿佛都在闪烁着求救信号。

  面对前辈的师长,自己身为未婚妻该说些什么话才好?呜...自己以前都没多去了解过。

  “别紧张。”宁尘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那么见外。”

  九怜也是哭笑不得,随口道:“你们平日里那点卿卿我我,我都看了个一清二楚,哪还用得着说这些场面话,放轻松些。”

  “啊...啊?”

  全、全都看见了?

  朱琴霞如遭雷击,脸蛋肉眼可见的迅速涨红。

  见她反应激烈,九怜连忙轻咳一声,将话题强扯回来:“你这丫头我还算看得顺眼,这场婚事我不反对。往后安心当这臭小子的小娇妻,用不着胡思乱想。”

  朱琴霞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站直身子,喏喏应声:“谢、谢谢师尊姐姐,小女会照顾好前辈的。”

  但话说完,少女还是觉得脸颊一阵燥热难当。

  “好了好了。”宁尘失笑着打了圆场:“怜儿师尊她并非每时每刻都在观察外界,琴霞也不用太害羞。”

  朱琴霞闻言这才暗松一口气。

  九怜默默斜睨,将嘴边话给咽了回去。

  ——其实,她的确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丫头又纯又涩,挺有意思。

  啧,就是这身材,真不知道怎么长的。这裙装都快兜之不住了,实在下流。

  朱琴霞又眨眨眼,小声道:“那师尊姐姐她现在...”

  “她如今只是一缕残魂,附于我体内。”宁尘笑着大致解释了一番:“平日里旁人看不见她,亦听不见她的声音。只是如今魂力有所恢复,才能叫你听见几句话。”

  少女听完后若有所思,很快道:“既是魂体受损,不妨我去找娘亲讨要些治疗魂魄的灵丹妙药,兴许能对师尊姐姐有好处。”

  “让这丫头不必费心。”九怜随意道:“我如今已至幽明巅峰的魂境,寻常丹药的效力已是微乎其微。”

  宁尘眉头微皱,低声道:“怜儿当初说,待我何时踏足玄明武境,便会告诉我能让你恢复肉身的办法。现在...”

  九怜一愣。

  沉默片刻后,她的嗓音轻柔几分:“这段时日你先安心养伤,等之后再说吧,此事不急。”

  “好。”

  见宁尘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朱琴霞眼神微动,不由道:“师尊姐姐有何难言之隐?”

  “没什么。”

  宁尘回神,轻笑道:“她如今生活安稳的很,琴霞还是先想想一个月后的婚事该如何筹备,该穿什么样的婚袍更美?”

  突然提起这种羞人话题,少女当即听得脸红悲鸣。

  尤其是在想到还有一位‘师尊姐姐’在暗中看着自己,她更是羞的差点要逃回被窝里去。

  皇宫正殿内。

  文武百官侯立两侧,各方势力的人马同样立于台下,神情恭敬。

  “如今,那群魔道恶徒都已伏诛,诸位可以听一听汇报。”

  锦衣老妪走出一步,打开卷宗侃侃而言,将诸宗罪状与阴谋悉数道来。

  众人听得脸色愈沉。

  听闻诏龙谷所为、以及五域等势力在暗中布置,甚至另有庞大阴谋后,他们更是心中恼怒万分。

  他们此次虽说是各抱目的而来,并非真心实意跑来庆祝什么苍皇登基。

  但突然被卷入斗争,甚至随行弟子与亲友都受了重伤、险些垂死,他们如今唯有满腔怒火难发。

  “当真可恨!”

  一名中年男子蓦然怒吼:“我九阳阁虽不如顶尖势力,但在北域好歹也是有头有脸。那五域和诏龙谷当真不知好歹,此次竟要派些喽啰企图灭我等活口!”

  此言一出,殿内群情激奋。

  “是极!”也有道人大步走出,脸色阴沉道:“待我等回了宗门,定然要派人颁令追杀五域之人,这群奸佞邪徒,定不能叫他们在北域继续作祟!”

  龙台上,朱礼儿眼神淡漠的俯瞰着下方众人,轻启朱唇:“寡人希望经历此役,苍国能与在场的各方势力达成同盟,互通有无,待将来再有不轨之徒意图作乱,我等亦能携手合作,共渡难关。”

  “苍皇陛下说的不错。”

  很快有人大声附和道:“我玄狐门,第一个与苍国结盟!”

  “若要合作,可不止停留表面。”

  恰至此时,叶舒玉悠然站出两步,语气清冷道:“我武国与苍国历来交好,此次遵武皇之命,更要前来与苍国达成合作,彻底打通两国关口,加深各界往来。将来两国生死便系于一起,不允外人染指丝毫。”

  听见这话,几国使节都暗暗变了脸色。

  武国这些年来虽动静极少,但此国底蕴充沛、国力强盛。如今大力帮助苍国,他们怕是从中捞不到多少好处。

  而且,心底深处不知为何,再升不起丝毫从中作梗的念头。

  不消多时,正殿朝堂上议论纷纷。

  但若仔细倾听,便知晓各方势力隐隐都有再合作之意。

  苍皇神色淡然依旧,仿佛早已料到会有此局面,几番言语,便挑出台下各部重臣与他们协商洽谈。

  “......”叶舒玉柳眉微蹙,看着四周热闹场面,不由得暗作沉思。

  这一切,都顺利的超乎想象。

  无论是贸易合作、还是宗门驻扎都‘理所应当’般顺利促成。

  不知不觉间,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各方势力已隐隐将中心都投在了苍国上。

  而且,这些人仿佛遗忘了他们之前最在意的‘苍龙秘境’,浑然未觉秘境如何,更没有询问之意。

  古怪。

  直至殿外夕阳渐起,群臣与各方势力都作告退后,金纹正殿内又归于清幽宁静。

  独留下叶舒玉候于殿内。

  朱礼儿拂袖起身,仪态傲然尊贵,在两名侍女搀扶中缓缓走下龙台。

  “舒玉妹子,以你聪慧,应该从中看出些端倪。”

  “朱姐姐。”

  叶舒玉倏然回神,眼神凝重的与其对视:“不仅苍国群臣,就连这些外人也全都...中了你的古怪手段?”

  朱礼儿坦然道:“往日或许还得再做许多布置,对高境武者更是成功渺茫。但如今寡人顺利得完整传承,继承太阴之力,再施展吞穹手段已是信手拈来,自然包括在他们神魂深处种下‘印记’。”

  叶舒玉眉头紧锁。

  在来苍国前,她早已知晓眼前此女的本性。

  ——残忍无情、嗜杀果决...不达目的不择手段,乃是真正的冷酷女帝。

  二人虽是相识、互称姐妹,但过去关系若要深究,其实也算不上太过深厚,只是得武皇指点才略知其手段一二。

  如今听闻其言,眼角瞥过留在殿内一些宫女与嬷嬷,看见她们满脸恭敬,她心底不禁升起几分寒意。

  或许这偌大苍国皇宫内,所有人都已成其掌中的‘傀儡’。

  “朱姐姐,你将这件事与本宫道出,当真无妨?”

  叶舒玉斟酌道:“还是说,我与宁尘也在不知不觉中了你的招数?”

  朱礼儿淡然走来,轻轻牵住她的右手:“随寡人一同回宫,路上慢慢与你细说。”

  叶舒玉眼神微动,颔首道:“洗耳恭听。”

  两女一路并肩,身后侍女们慢慢退远。

  待踏足松软雪路,朱礼儿悠然道:“这皇宫上下数千人,如今的确都受寡人掌控。无论是生是死,都在一念之间。”

  叶舒玉抿唇低吟:“满朝文武都是如此?”

  “十日前,并不是。”朱礼儿平静道:“但铲除了几个不听话的,如今已尽数归心。”

  “......”

  “妹子可会觉得寡人如此玩弄人心,不配称得苍国皇帝?”

  “不。”叶舒玉摇了摇头:“我不知其中缘由,不会擅作论断。”

  朱礼儿满意颔首。继续道:“寡人这一路走来,或许是有诏龙谷在背后掌控引导,但要想顺利登上帝位,善用好这股吞穹之力,的确可事半功倍。

  至于这满朝文武,寡人是用妖魔手段操控他们心神,但并未夺去他们理智,只是放大他们心中的崇敬,加深忠诚。”

  叶舒玉沉默片刻,低声道:“朱姐姐戒心沉重,本宫能够理解。”

  朱礼儿唇角微扬:“寡人身后再无退路,哪怕走错一步便会摔的粉身碎骨。所以才更要掌控全局,不许有任何意外。”

  她语气愈发低沉:“寡人为皇,宁作暴君,不愿受制。”

  叶舒玉深吸一口气:

  “朱姐姐若能借此造福万民,如此‘暴君’,亦可称得贤明。只是——”

  “你担心,寡人会在你们身上动手脚?”朱礼儿望来一眼:“寡人可以保证,苍国皇都内唯三没有下手的人,便是你、宁尘,还有琴霞。”

  叶舒玉心思微动。

  琴霞她且明白,但她与宁尘又是

  “那些诏龙谷的贼人虽然可恨,但他们或许也算说了些明白话。”

  朱礼儿娇颜上渐露感慨,眺望远方,低喃道:

  “寡人蹉跎半生,数十年来都是为了复仇杀敌,直至贪欲渐起,便生了称皇作帝的念头。可真正想法,或许还是为了填补心中的孤独不安,也遂了他们的意思...实在可笑。”

  叶舒玉一时无言。

  或许是真情流露,但料想其性子,此言怕是半真半假。

  只是向来不苟言笑的苍皇会表露如此心绪,亦令她十分意外。

  “寡人问你。”

  蓦然间,朱礼儿抿起一丝淡淡笑意:“向来不信旁人的女子,若亲眼目睹一位男人肯保护自己死战数日不退,哪怕千疮百孔、流尽鲜血都要拼命护住自己、不忍受到一丝伤害。即便他并不为什么私情...你觉得,女子心中会作何感想。”

  叶舒玉略作斟酌,轻叹道:“此恩此情,无以言表。”

  “是啊...”朱礼儿笑意微露:“寡人便碰见了这样一位执拗顽固、但又英武体贴的莽汉子。”

  叶舒玉面露异色。

  绕来绕去,这位女皇说的原来还是宁尘。

  她略微迟疑道:“所以,朱姐姐才会不惜抛下世俗礼节,如此看重他?”

  “寡人初见此人,的确算不上有何触动。”

  朱礼儿话锋微转:“这小子虽然故作郑重肃穆,但藏不住其眼里的诸多想法,定是个机灵狡诈的男人。料想琴霞定是被其花言巧语俘获,稀里糊涂被占尽了便宜。”

  叶舒玉脸色古怪,欲言又止。

  虽想反驳,但仔细想想...宁尘的确是这般模样。

  “看来寡人的眼力还在。”

  朱礼儿莞尔道:“即便是武国的皇后娘娘也深有同感。”

  叶舒玉轻咳一声:“朱姐姐不必拐弯抹角的。说到底你的言下之意,是真心喜欢上了宁尘?”

  “对。”朱礼儿大方颔首:“寡人喜欢这小子的率直坚毅。”

  “所以你才不会用吞穹之力对他...”

  “寡人即便有玩弄人心的手段,但终究不想在私情上沾了污秽,玷污双方心意。”

  朱礼儿随意道:“至于舒玉妹子你,算是爱屋及乌。”

  叶舒玉叹息道:“这么说,本宫还得感谢宁尘沾花惹草,才侥幸无忧?”

  二人相视一笑,气氛稍显轻松。

  颇为亲昵地挽臂同行,话题也渐渐变得私密。

  “你们二人虽共经生死苦难,但相处时日尚短,他当真叫朱姐姐你如此着迷?”

  “既有心意,寡人便不会叫他从指间溜走。”

  朱礼儿斩钉截铁道:“即便情根尚浅,但只要日夜栽培,如何不能有深厚情谊?”

  说着,深深看了她一眼:“倒是舒玉妹子你,又何时才能表露心意?”

  叶舒玉脸色微红,故作镇定地捏发偏首:“朱姐姐难道就不会心生不快?”

  “寡人为何要不快。”

  朱礼儿淡然道:“既是出手,寡人便有信心叫宁尘爱煞了我们母女,何必像庸俗女子一样嫉恨仇视、尔虞我诈,如此丑态毕出,反倒落了下乘。”

  叶舒玉浅笑:“这是朱姐姐在深宫斗争多年学会的道理?”

  “自然。”朱礼儿轻捻秀发,意味深长道:“没多少男子会喜欢一个泼辣妒妇,进退张弛有度,方可有天长地久。”

  叶舒玉若有所思。

  两人交谈间,不知不觉已回到清凤殿内。

  穿过几道长廊,已看见了庭院中的身影。

  “宁尘。”

  “嗯?”

  宁尘连忙回首,看见数日未见的苍皇,顿时面露惊喜:“礼儿,可是忙...呃——”

  但话刚出口,他猛地闭上了嘴。

  因为坐在石桌盘的朱琴霞,正一脸复杂的投来视线。

  少女放下手中咬了半口的糕点,只觉如同嚼蜡。但还是起身低吟:“娘亲...”

  叶舒玉脸色微妙的默默退开。

  朱礼儿独自走来,神色清冷依旧。

  旋即,她拂袖环上了宁尘后腰,贴身踮足,分外优雅地仰首一吻。

  宁尘一时僵立,瞪大双眼。

  朱礼儿眸光深邃,但眼底还是闪过丝丝笑意。

  而一旁的朱琴霞已是一脸呆滞。

  直至二人嘴唇分开,气氛旖旎,少女才骤然脸色涨红,又羞又气的连忙扑上来:“母后!你、你在做什么呢!”

  朱礼儿被推开两步,丝毫不恼,只淡笑一声:“忙活几日朝政,如今好不容易再见心上人,难道琴霞不许为娘寻求些安慰?”

  朱琴霞将宁尘护在身后,满脸通红道:“不、不行!”

  “琴霞如此绝情?”

  “唔...但、但至少不能做这种瑟瑟的事!”

  少女脑袋好似乱成一团,羞恼道:“娘亲与前辈还没认识多久,怎么可以那么快就亲...亲在一起的!”

  朱礼儿似笑非笑道:“为娘偏喜欢亲他,难道不好?”

  不远处的叶舒玉无奈抚额。

  这对母女,性格果然还是截然相反。

  而朱琴霞听得此言,顿时羞恼万分。

  娘亲她、她怎么会变得那么——

  “停停停!”

  宁尘连忙插手二人:“你们可别吵起来,有什么错全都怪我。”

  朱琴霞粉唇一抿,满眼委屈。

  朱礼儿倒是眼含笑意,好整以暇的又挽臂而来:“只想揽个错?”

  宁尘神情渐肃,坦然道:“我的确是贪得无厌,但既下决定,就不会抛下你们任何一方。”

  说着,他心思微动,牵起少女柔荑,莞尔道:“琴霞刚才若心中不快,不如我也来补偿你一下,或许多亲几番,能叫你稍稍开心些?”

  暗中九怜已是听得满身鸡皮疙瘩。

  好、好肉麻

  她刚想嘀咕几句,可定睛一看场面,又脸色微妙的闭上了嘴

  朱琴霞正红着脸低头不语,显然害羞大过心底的小委屈。

  九怜撇撇嘴。

  这纯情丫头,原来还挺吃这一套,真是被臭徒儿给吃的死死的。

  而见女儿抵触不大,朱礼儿也是暗中松口气,又浅笑着按住二人相握的手掌:“琴霞,是娘不好...”

  少女低着头,小声道:“没什么...”

  说着,她又脸红红的躲开宁尘:“不、不能亲那么多下,还是在娘亲面前...”

  宁尘摇头失笑。

  “这么说来,亲一下无妨?”

  “呜...也、也不行。”

  朱琴霞羞涩难当,竟直接慌忙来到叶舒玉身边,挽着她一同狼狈逃走。

  叶舒玉哭笑不得的回望一眼。

  宁尘正想跟上,朱礼儿却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道:

  “正好有些事要与你说说,同寡人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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