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四十二章_偏执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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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第四十二章

  宥琪躺在他房间那张偌大可以四个人并排睡的大床上,床单被套不久前部又清洗了一遍。明知他不会来,她却贪心的还在幻想有一天,他能够再回来而自己仍在这里。

  就在昨晚,进行最后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后,她就一直呆在他的房间,将它所有的摆设,布景,装饰深深印在脑海里。

  此后,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夜晚的风带着当地特有的湿意,舒适的无比惬意。空气中夹杂着大海淡淡的咸味,柔缓了每一根神经。

  翻个身,面对着窗帘飘飞的落地窗。玻璃清晰印着身后每一处倒影,像一面透明的镜子,看得清这个房间每一处缝隙。

  风带动窗帘有一阵没一阵的遮挡住玻璃,与此同时,另一侧的床动了动,凹陷下去。

  宥琪不再动,等待另一边的动静。

  然而对方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宥琪这才自嘲自己幼稚的还要在这里赌气。

  黑色的修身衬衫,紧致却剪裁良好的长裤,配上一双深色复古的马丁长靴。

  明明是司空见惯的穿法,此刻竟还有几分怀念。

  宥琪望着他越来越瘦削的背影,鼻头蓦然一酸。

  她悄悄靠近他身后,捧起那抹柔顺的酒色,一个多月不见又长了不少。她以指代梳将长发束在一起,握成一缕马尾顺到一边。

  呵,真有几分姿色,难怪,连男人都为之着迷。

  手一松,原本被编成马尾的长发瀑布般倾斜而下,些许凌乱。

  凌卫修不难察觉女孩莫名而来的烦躁,想要回头被女孩制止:“别回头,面对的话,想说的话我反而说不出来。”

  “找我有什么事?”他一开口是浓浓的鼻音,轻微的沙哑。

  “我要回去了。”她淡淡道。

  “回哪?”

  “回国。”

  面前的背影有片刻僵硬。

  “我让nick帮准备。”连带鼻音浓重的话语都有几分僵硬。

  “不必了,这次回去我不打算回来了。”宥琪轻笑,顿了顿,继续说,“别担心,俞老师那儿我不会跟他讲明真相。我会跟他讲是我自己考研结束选择回国的。”

  “我可以为安排一份不错的工作……”凌卫修的声音开始有点不知所措。

  宥琪淡然:“如果是tbc那大可不必,因为只要是有在的地方我就无法死心。”

  将事先整理好的所有的合同,房产证,还有钥匙统统放到他的身边,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用透明的密封袋包装好。

  “的东西都还给,我不需要。倘若是为了弥补还在纠结我这半条命,那这段时间对tony的照顾,我生日那天来不及送的惊喜,还有不厌其烦没日没夜守在公寓附近也算是对我的补偿了吧。”

  宥琪走到他的面前,半蹲,望着他晦涩不明的神色,“我只想问一个问题,老老实实回答我。”

  他抬眸,看她。

  “真正爱过的人是不是一个男人?”

  凌卫修突然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盯着她。

  宥琪注意到他双拳紧握,说不清心中多少悲切:“同性也没什么了不起,真的卫修,没什么关系的。世人都说们是畸形,变态,是freakofnature。可是只要幸福就好,爱情分不分性别又有什么关系。”她笑着擦掉眼角的晶莹:“可是卫修啊,我对的偏执早已病入膏肓,若是早点告诉我心里还有一个放不下的男人,我就不必吃那么多苦去猜所思所想,还可卑的以为能注意我的存在。”捂着嘴,哽咽的不能自已,“我到现在才明白不是不爱我,是爱不了我啊。从容算计,争权夺利,舍我为棋这些委屈我都不在话下,我气明知我对用情极深,爱不了却给我溺水温柔,让我怎么割舍!”

  凌卫修看着痛哭的女孩,心疼的快要爆炸。

  好像,从她跟他扯上关系开始他总是让她哭,已经很少看到她开怀大笑的模样。自己带给她的永远是无边际的痛哭与折磨,却无法给出承诺。明知最痛恨自己这点,想伸手却依旧无力。

  “宥琪……”他替她擦干眼泪,手随着女孩肩膀的起伏微微颤抖。然眼泪未干,她顺势抱住了他。

  “这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叫我名字。”她哽咽但声音充满喜悦,“这样,足矣。卫修,这样就够了。”

  “我心已死,从此,陌路吧。”

  卢推开病房大门看着正坐在床上的人,无奈扶额:“打算在我这赖到多久?”

  那人回头,宽大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尤为空旷,苍白的脸上挂着调侃的笑:“怎么,不欢迎我?”

  卢没理他,帮他把窗户打开通风,又例行公事般对他进行每日的身体检查。

  “我说能不能别每天对我那么阴阳怪气的笑,本来就没多少的食欲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中午送一碗麦片吧。”病床上的人煞有其事的回忆道,“昨晚送的浓汤难喝死了。”

  卢颇为好笑的收起病例,拇指食指夹着圆珠笔戳着那人眉心:“东八区久负盛名的头牌花魁在我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医馆里蹭吃蹭住,会给我的员工带来极大的困扰啊。”

  那人用看变态的目光盯着他:“谁叫医院里招的的是男的,方圆几十里的人都知道这是同志医院,该感到困扰的人是我吧!”

  卢一听,很无辜的举起双手:“搅基不工作,工作不搅基,我是很有原则的。”

  “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和那个佐藤的小医生天天勾三搭四,们俩大半夜在楼上运动有考虑过我这个病人的感受吗!”那人气的抓起手边的苹果砸了出去。

  卢顺手接过,不洗揪着白大褂擦擦就咬了起来。

  那人看着卢脸不红心不跳完没有为打扰他休息的事感到惭愧,依旧那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模样。

  从窗外看,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医馆门口的大树旁。车上有一个人,像是等人每天坐在车里等到日落西山,一言不发也从没见他下来过。偶尔会抽几根烟,若接到几通电话立马发动汽车就走。

  可就算这样,他也日复一日,从未间断过。

  “自从来后他每天都来这里,却总是在门口从不进来。怎么,们俩发生什么事了吗?”卢盯着外面坐在车里沉默以对的男人,若有所思。

  那人也注意到外面的男人此刻正坐在车内,双眸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病房的方向,脸一热连忙低下头。

  “们两情相悦是在再明显不过的事,还真亏们理了四年都理不出头绪。”卢无奈且同情的对着病床上装冰雕的某人深深扼腕。

  那人双目无神的盯着房间的某一角落,自他躲在这里开始,他每天都要这样发呆很久。他不知这种鸵鸟心态会持续多久,但也无法再像平常那般正视他的存在。

  他忍了足足六年,却因为一个女孩打开情感的宣泄口一发不可收拾。不知何时开始,他已不满足这种自欺欺人的独角戏,会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得到更多,贪的想要寻求一方二人同处的天地。

  然而这些想要,这些贪同时也在变本加厉的扩大两人之间的隔阂,不可避免的提醒他们差距的遥远,能力的悬殊。

  他害怕,贪和偏执会让人变得自私恐怖。

  他忏悔,因为他亲手毁了女孩的期盼与渴望。

  “卢,说如果两个人差距太大,大到无法弥补,会怎么做?”

  “很简单,毁了他,让他依赖。”卢说的轻描淡写,毕竟他以前确实是有这个打算。

  可那人却不认同:“我认识一个女孩,她单纯有活力,透着一股傻劲。明知跟喜欢的那个人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她依然可以为了他奋不顾身。”

  卢表情变得相当微妙,显然病床上的人的一番话勾起他不太美好的回忆。

  “那然后呢?”卢追问。

  “他们没有在一起,那个男人喜欢她却不自知,感情迟钝却拼死护她周。而我为了早日脱离这场困境答应那个男人演了一场荒唐可笑的闹剧。”那人说着说着,竟落下泪来,“我啊,没干过几件光明磊落的事,生平第一次我无法面对这个曾拯救过我生命的人。慌张内疚的不能自已,我对不起她,也无能为力,我不配追求我要的幸福。因为我是一个卑鄙自私的小人,永远也得不到救赎,灵魂也得不到解脱……”

  那人双手掩面嚎啕大哭,整个人悲伤的蜷缩在单薄的被子里。

  卢望着正躲在被子里自怨自艾的人,摇摇头,上前一把掀开被子,把缩成一团的某人给揪了出来:“听着,我没耐心去开导一个废物。尽人事,知天命。各有各的造化强求不来。”

  那人止住哭泣,不解的看着他:“可是我与他,我与他……是我一直不肯放他走啊。”

  “他若想走,拦都拦不住。”感受到手机在口袋震动,卢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突然笑了,“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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