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神憎鬼厌_贞观长安小坊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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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神憎鬼厌

  第295章神憎鬼厌

  特进、太子太保、宋国公萧瑀还朝了,指手画脚、倚老卖老的性子丝毫不变,整天在朝堂上指责这个、斥责那个。

  前面就提过,萧瑀这个人,太大恶意是没有,倚老卖老是真讨人厌,要不然也不至于多番罢相。

  因为萧瑀好佛,李世民特意赐他一幅绣佛像,并绣萧瑀形象于佛旁,以为供奉。

  同时,赐萧瑀袈裟,赐王褒手书《大品般若经》一部。

  李世民的意思很明白,亲家,你老了,脾气没必要那么臭,诵一诵佛经,消一消你身上的戾气吧。

  老实说,这个待遇的官员可真没几个。

  王褒这个名字,重复的也很多,明朝官员就不必说了,西汉文学家这个选项抛除了,当时佛教还没入中原呢;西汉时的清虚真人王褒,就更不可能抄录佛经了。

  唯一的选项,就是南北朝时期,经历了南梁、北周的文学家王褒。

  然而,倚老卖老惯了的人,修身养性纯粹是哄鬼。

  萧瑀在朝堂上,肆无忌惮地开喷了:“房玄龄朋党勾结,对朝廷不忠!”

  即便涵养再好,被扣一屎盆子,房玄龄也不舒坦。

  皮笑肉不笑地,房玄龄回了一句:“宋国公之意,当官,都得如你这般神憎鬼厌才行?”

  这回连长孙无忌都忍不住笑了。

  “神憎鬼厌”扣上萧瑀头上,那是恰如其分。

  碰了壁的萧瑀,转头看到范铮,忍不住开喷:“京苑总监改粟为麦,纯粹是瞎胡闹!若是麦能在京畿广种,需要京苑总监来多事?”

  范铮可不惯着他:“宋国公之言,有理!朝廷就应该把司农寺撤了,反正百姓自己会种地;再把都水监撤了,百姓自己不会驾船咋地?顺便把工部也撤了,工匠自己不会干活、山民不会自己打猎、庄民不会自己灌溉咋地?”

  “就是不知道,宋国公亲自耕种过几亩地,制造过几种农具,为增产做过哪些具体措施?”

  萧瑀瞪大了眼睛,看向范铮。

  这屁大的五品官,说话还一套一套的。

  就萧瑀的出身,一生几乎没沾过田地,范铮的反问,萧瑀一样都答不上来。

  有点羞赧?

  不,只要老夫不羞赧,羞赧的就是别人!

  就是这声音,咋有点耳熟?

  想起来了,大兴善寺,这是这小东西顶撞了自己,然后是自家晚辈万年令罗棠基整治他进宫,给长孙皇后诊治,害得罗棠基与自己被贬。

  算了,本官大人有大量,不与这能当孙子的后辈吵!

  矛头一转,萧瑀扎向张亮:“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伱!五百义子,你是打算用义子起家造反咋地?还让义子与自家婆娘勾勾搭搭,你是不是还在一旁喝彩啊!”

  无辜中箭的张亮,拳头硬了。

  造反的想法,你揭穿也就算了,可打人不打脸啊!

  “哟,忘了宋国公还是前朝国舅。咋,不替你姐夫迁坟呐?”

  别说,庄户出身的张亮,也会扎心。

  隋炀帝之坟,除了江都宫到吴公台这两个墓葬确认无误外,还有四个墓葬真假难辨,连武功县西塬的墓葬都还有争议呢。

  萧瑀可以不在乎杨广埋尸何处,可他姐姐在乎啊!

  萧瑀怒气冲冲,张亮斜扬笏板,可不在乎他萧瑀老不老。

  为老不尊的人,揍起来更有手感!

  张亮是没什么武艺,可好歹也是瓦岗出身的,别说打架,杀人都亲手干过,揍一个自幼养尊处优的萧瑀,轻松得如教训路边的娃儿,

  只可惜,李世民的咳嗽声,让两人冷静下来。

  殿中侍御史刘仁轨的声音响起:“臣刘仁轨,弹劾特进、宋国公君前失仪,于朝堂喧哗,有失臣礼。”

  萧瑀大怒,咆哮道:“黄口小儿,竟敢辱我!臣萧瑀,请求出家!”

  李世民叹息,对这个脾气死硬死硬的亲家兼表姑父彻底无奈了。

  四次罢相,他还不肯吸取一点教训呐!

  “宋国公素来爱桑门(沙门),朕也不能阻拦,祠部司发度牒吧。”受够了的李世民,直接开口。

  祠部郎中沃鯌举笏应声:“退朝之后,臣亲自去办度牒。”

  萧瑀傻眼了。

  咋,老夫牢骚两声,皇帝你还真想让我去吃菘菜豆腐啊?

  你好歹挽留一声,给个台阶下呀!

  殊不知李世民是真受够他了,有机会送他入空门,那也比看他倚老卖老强。

  某些人,早该送进院墙里了。

  虽然虔诚信佛,虽然送了三个女儿为比丘尼,可萧瑀他六根不净,不愿出家啊!

  举目四望,满太极殿,一个愿意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哎,人心不古哟!

  萧瑀厚颜举笏,自行开口:“臣想了想,还是不能出家。”

  程咬金拍着大腿,怪笑连连,萧瑀只当没看见、没听见。

  虽说程咬金也有失仪之嫌,可刘仁轨绝不会去弹劾的。

  程咬金他们闹,是在为帝王分忧;

  萧瑀闹,是给李世民添堵。

  再让萧瑀呆下去,太极殿天天上演全武行吧,程咬金肯定在一旁煽风点火。

  李世民手诏。

  “……太子太保、宋国公瑀践覆车之余轨,袭亡国之遗风。弃公就私,未明隐显之际;身俗口道,莫辩邪正之心。修累叶之殃源,祈一躬之福本,上以违忤君主,下则扇习浮华。云:‘卿既事佛,何不出家?’瑀乃端然自应,请先入道,朕即许之,寻复不用。一回一惑,在于瞬息之间;自可自否,变于帷扆之所。乖栋梁之大体,岂具瞻之量乎?朕犹隐忍至今,瑀尚全无悛改。宜即去兹朝阙,出牧小籓,可商州刺史,仍除其封。”

  于是,重新为相的萧瑀,遭遇了人生第五次罢相,在大唐罢相史上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其实,萧瑀也知道自己这脾气,早晚要惹事,奈何他控制不住自己啊!

  不张口闭口“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不随意抨击朝臣,就不能彰显他的优越感啊!

  李世民的诏书里,最狠的评价就是“身俗口道”,可把萧瑀的犊鼻裈都扯丢了。

  商州,治上洛县,离长安二百八十一里,真个不远。

  眼不见心不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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