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回:欲涉后宫闱_妻主在上:夫郎乖乖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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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回:欲涉后宫闱

  却说燕归晚一行四人拜别住持师太,又在寒武寺的庭院里赏了会雪景。腊月寒梅,傲雪凌霜。难得四人在外相遇,两对妻郎求得的卜卦又都是上上签,故而心情格外畅快。

  “岚妹带着祖郎去见过温妾公了没有?”燕归晚负手伫立,眼神眺望着寺院的后山上。

  燕归岚欠身回道:“岚儿已经带着祖郎去见过父亲。爹爹很是高兴,嘱咐我日后一定好好善待祖郎。”

  “那就好。他老人家在这里过得可还好?”

  “长姐无需记挂,爹爹一向都挺好的。”

  其实燕归岚很想去请求主母,把温长溯给放出来。但温长溯自己已不愿再入红尘,杨祖亭也是相劝她多时,要她切莫冲动做事。燕归岚这才作罢,但就算给她胆子让她去燕乐施面前去求,只怕她也是不敢的。

  四人言语间已快走出寒武寺,杨祖亭却忽然挺住脚步,对旁边三人笑道:长姐、姐夫,今儿出门可是看黄历了?看来还真是出门大吉呢!”

  燕归晚抬起头一瞧,今日的确是出门大吉。但见燕泽银搀扶着李湘悦的夫郎,也就是他的公公冯氏已从寺院门首下了马车,正一步步地向寺院里走来。

  寒武寺庙虽小,却频频迎来“大佛”。燕泽银在冯氏面前乖巧地伺候,让两位姐姐十分惊叹。这与平日子脱兔一般的燕泽银实在是判若两人。

  待走近了些,两面才看清楚对方。冯氏便拍拍燕泽银的手臂,示意他松开手,自顾上前给徐墨卿施礼。徐墨卿哪里肯受?照例又是一番礼让。

  “李主公怎么也来这寒武寺上香了?”徐墨卿好奇地问道。

  冯氏展颜笑道:“我也是头次来此,是我们泽儿提的意,道这寒武寺乃是燕家常年供奉之庙,灵验的很。”

  燕泽银已是按捺不住,抢说道:“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我长姐与二姐竟同时来到这寒武寺里求佛,你们来求的什么愿呀?是不是想要生女儿啊?”

  燕归晚在心里直叫苦,还以为她胞弟在公公面前可伪装一阵儿,怎料这一开口又返回老样子,真是一点男德也没有!

  “泽儿。”燕归晚朝他挤了挤眼睛。

  冯氏倒是慈祥地笑着,拉紧燕泽银的手掌,“九驸马莫怪,泽儿在我家便是如此,我和他婆婆都喜欢这孩子。”

  “李主公,这话应该是我对您说才对。我这弟弟从小顽劣,在贵府给您和主母添麻烦了。”燕归晚恭敬揖礼道。

  燕泽银已拉起一旁的杨祖亭,二郎卿开始窃窃私语。徐墨卿见他二人交好,还有些小小地吃醋和失落。遥想当初燕泽银可是他身后的首席跟屁虫,现在有了与他同龄的杨祖亭在,这小子已把“旧爱”忘得干干净净。

  但他二人言语也没有避讳徐墨卿,原来燕泽银邀着冯氏来此,也是来求子嗣的。不光是为了他和李韵和,貌似还为了给上面那位求……

  众人又陪着冯氏折回大雄宝殿外,燕泽银先搀扶冯氏走进去跪拜、烧香、祈愿、求签。可冯氏与住持师太言语时,燕泽银却也退了出来。看来这卦不是给他与李韵和求的。

  趁此机燕归晚拽过他,轻声问道:“泽弟,里面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泽银单手拄着脸颊,苦恼道:“韵姐姐与我成亲到现在,还没有害喜的响动,婆婆公公着急抱孙女了呗。我想着寒武寺咱们家最熟悉,这不就把他老人家给领了过来。”

  “没有问你同韵和之间,你别装傻!”徐墨卿蹭的一下飘到他的后身,幽幽道。

  燕泽银身子一凛,一只手护在胸前,“姐夫你唬了我一跳!”

  “快说,别卖关子!”燕归晚妻郎共同催促道。

  燕泽银向殿内方向瞄了瞄,而后才道:“女皇陛下一直忙于朝政,这些年与后主只得一子一女,还都是在公主府时生育的。现下早已登基,朝局也趋于稳定。女皇这才倒出功夫来求女,后宫……无人呢……若后主再不抓紧……只怕是……”

  “所以李家主公很心急?”徐墨卿说着也望向大雄宝殿。

  “可不是么,这才打着为了我和韵姐姐求愿的幌子到这来。”燕泽银努努嘴,“你们呢?咱们姐弟仨不会真是为了同一个心愿吧?那未免也太赶巧了。”

  燕归晚打心底里不想承认,燕归岚也不愿承认。

  一个掩饰道:“我带祖郎来见见父亲。眼看着岁末,早点来探望,爹爹心里头踏实高兴。”

  另一个也掩饰道:“我们来替二姨母求姻缘,二姨母这卦签可好呢!”

  但杨祖亭和徐墨卿已向燕泽银递眼色默认了。

  燕泽银感叹道:“你们两对真该抓紧些。二姨母嘴上不说心里却很着急,瞧她日日去逗归柠妹妹开心,就知道她有多盼望你们早得子嗣。”

  燕归晚和燕归岚欲要反驳他,冯氏已从殿内缓缓走出来。见状,燕泽银早疾步跑过去搀扶住他。但冯氏的面色已没有刚踏进寺庙时好,仿佛住持师太说与他什么“不中听”的话。

  冯氏不愿再在寺庙中逗留,与徐墨卿等寒暄两句,便携着燕泽银回往李府去。燕泽银顺从随之,但回首望着他们时眼神里尽是不舍。

  燕归晚的心跟着揪了一把,转身问向徐墨卿,“哥哥,你嫁到我们家里这么久,有那样身不由己的时候吗?”

  “晚儿啊,你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徐墨卿感觉一阵懊恼。

  四人彳亍多时终离开寒武寺,一并回往燕公府,不再累述。

  没两日,燕泽银重回了娘家,赶上书琴采买回各房各院的东西,正有条不紊地发放着。燕泽银立在关雎阁的门首,看着满燕家一片热闹的景象,唯独他的关雎阁一片萧条,顿时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待他推门走进来时,本以为留守的几个小幺会在偷懒,却没想到燕归晚和徐墨卿竟然在里面,督促着仆人们在打扫房舍。

  “姐姐姐夫?”燕泽银大惊笑道。

  燕归晚也是一愣,“三天两头往娘家跑,之前教训你的那些话又不记得了?”

  燕泽银知道长姐最是口是心非,直腻歪着要往她怀里钻。徐墨卿“咳、咳”了两声,“泽弟你作甚?出嫁的郎卿了,也不怕别人家笑话?何况我还在此,你当我不存在吗?”

  “人家想你们嘛!”他瞥了瞥徐墨卿,“姐夫日日与我姐姐黏在一起,也不嫌烦?自打我姐姐致仕回来,你们俩就黏得跟一个人儿似的!”

  “瞧瞧这泽弟酸的,你的韵姐姐常常在皇城里不归家,你便见不得我与你长姐腻在一起?要知道之前我也同你一样,熬了很久呢!”

  燕归晚受不住他们俩这一递一回的扯皮,先一步走到关雎阁的里间里坐定。他二人这才跟随她一起走进去。里面的陈设还保持着燕泽银出嫁前的样子,他一进来心里已生起一股暖意。

  “说吧,你回来到底何事?”燕归晚一针见血道。

  “好好好,我说。”燕泽银的眼睛里开始发亮,“那日我公公气呼呼地离开寒武寺,你们猜到底是因为什么?”

  “敢情你是来揭自家短的?”燕归晚挖苦道。

  徐墨卿已猜到他要说的内容是关于谁的,但他仍沉着气。只听燕泽银说道:“哎,寒武寺的住持师太说,求女一事急不得,若强行用奇招,恐适得其反。我公公听了便觉得,师太是在委婉地告诉他,男后怕是不能再有子嗣了。”

  “然后呢?”

  “然后?他本想去其他的寺庙再拜拜,还未等去呢,宫中就传来消息,女皇陛下要广纳面首男妃了。”

  燕归晚摆摆手,“这事情与我们无关,你回来嚼这舌根子干什么?”

  燕泽银不乐意道:“姐姐以为我愿意啰嗦呢?是韵姐姐要我回来说与你们的。”

  “那韵和是何意?”

  “韵姐姐说这件事算是她私自拜托你们的。尤其是九殿下~”燕泽银朝着徐墨卿拖了个长音,“满东梁除了姐夫,女皇的其他手足……你们也知道。”

  “男后他可是出事了?”徐墨卿追问道。

  燕泽银点了下头,“姐夫还真是聪明。男后自觉与女皇伉俪情深,就算招两个男妾进宫也没什么要紧,可这一次,女皇却是广纳……男后一时接受不了,病倒了。”

  徐墨卿按了按太阳穴,“李湘悦呢?她可是按捺不住去御前闹了?”

  燕泽银直鼓起掌来,“我韵姐姐说的真对,唯有永丰王能看穿一切。这事求你出面,真是找对人了。”

  “女皇责骂了李湘悦?”

  “何止责骂,差一点就要动刑。我那婆婆这二年眼睛长在脑袋上,让女皇敲打一番也是好的。瞧瞧人家丞相李湘阳,自打上次唐家倒台被牵连之后,不知变得有多安分。”

  燕归晚看了看徐墨卿,“哥哥是何意?这是打算要进宫劝圣了吗?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不再插手半点庙堂之事?”

  徐墨卿看得出燕归晚很抗拒,毕竟她才退下来不久,安稳日子还没享受几天。但他有自己的思量,“晚儿,韵和有恩于我们。她多次帮助你我,还有燕家,于私我们也该帮李家这一次。何况抛开庙堂,皇姐后宫之事,除我以外何人敢去劝谏?”

  “哼!”燕归晚赌气道,“你的皇姐……看来墨卿心里还是很记挂你的皇姐啊!”

  “晚儿。”

  “姐姐。”

  燕归晚恼怒起身,“后宫乃是女皇家务事,怎有他人插手的道理?你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她气冲冲地离开关雎阁,燕泽银与徐墨卿四目相对,均是满脸的无奈。

  “姐夫还不去追姐姐?”

  “让她冷静一下吧。”

  “姐姐对上面那位……到底还是有怨气。难怪韵姐姐要我先回来探一探口风。”

  “晚儿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待她冷静下来,会同意的。你回去不必说与韵和细节,莫要让她和韵和之间伤了和气。”

  “我明白的,姐夫。”

  “你可知女皇到底都纳了哪些郎卿?声势闹得如此浩大?”

  燕泽银回想片半晌,把知道的说与徐墨卿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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