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木秀于林(3)_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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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木秀于林(3)

  舒州向来都是上州,人口众多,物产丰饶,极少受到外来的战争干扰,州府的财政收入一向都很好,因此,历任刺史都极力为自己营造舒适豪华的生活环境,经过不断的扩展修葺,今日的舒州刺史衙门显得格外的宽敞,几乎占据了怀宁城西南方的一小半区域,里面家山水榭,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大明湖。{第一看书}从黄铜大门进来到王博日常起居的地方,少数也有三百步,中间要经过至少三道朱漆大门,皆有侍卫看守,难怪前面护卫紧张的拦截彭勃,后面的刺史大人也可以稳坐钓鱼船,安然无事。

  殷红林带着刘鼎越过三道朱漆大门,直接进入政事堂,然后绕过政事堂后面的庭院,又进入一个相连的庭院,最后穿过一条狭窄的回廊,回廊的旁边就是瘦长的大明湖,但见湖水平静如镜,微风吹荡,泛起阵阵的涟漪。大明湖的对岸似乎有人坐在湖边看风景,不过刘鼎没有怎么注意,依稀觉得是个女孩子。这时候已经是深夜,大明湖的灯光并不明亮。越过大明湖,殷红林又带刘鼎来到一个面积较小的庭院,但见里面翠竹婆娑,怪石嶙峋,环境十分的幽雅。

  一个书童模样打扮的人站在那里,恭敬的说道:“殷校尉,大人今晚没有读书,他说在善衡堂等待你们。”殷红林有点奇怪的说道:“大人在善衡堂?今天是十五礼佛的日子么?还是陪伴林小姐念佛去了?”

  那书童低头说道:“这是大人的吩咐,小人也不知原因。”

  殷红林只好无奈的耸耸肩,转头对刘鼎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到善衡堂去吧。我家老夫人素来信佛,本来每个月的十五都要念经礼佛的,老爷有时候也会陪她,但是今天并不是十五,老夫人可能突然去了佛堂。要不就是林小姐去了。算了,他既然在佛堂那里接见你,想必有他的理由,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刘鼎点头说道:“无妨,前面带路就是了。

  殷红林带着刘鼎转弯穿过一条有点阴森的回廊,进入了一座佛堂里面。但见佛堂里面香火缭绕,隐约看到佛像前地蒲团上坐着一个老人,正是舒州刺史王博。却没有看见老夫人和林小姐的踪影。灯光摇曳,刘鼎的眼睛忽然慢慢的收缩,已经觉了佛堂周围的埋伏。殷红林却是毫无察觉,直接推门进去。刘鼎微微吸了一口气,目光炯炯的看着佛堂两边,脚步微微一顿,然后昂阔步地走进来。

  刚入得门来,正要行礼,忽然听到有人喝道:“拿下!”

  两边涌出四个衙门侍卫,手执长剑。瞬间将刘鼎围堵在中间,明晃晃的剑尖直指刘鼎的喉咙。

  刘鼎纹丝不动。

  坐在蒲团上地王博冷冷的说道:“推出去,斩了!”

  四个侍卫上来抓了刘鼎就走。

  殷红林脸色大变,浑然不知怎么一回事,急忙说道:“舅

  王博肃容说道:“休得求情!此子野心勃勃,杀气盈野。断断不能留在世上!”

  殷红林看看刘鼎的背影,又看看王博肃穆的脸庞,着急的说道:“舅父,他、他、他是来帮我们忙的啊!”

  王博不屑的说道:“竖子就知道杀戮。戳伤人命,有干天和,老夫何事需要他帮忙?”

  殷红林艰难的翻着白眼。怎么都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博在舒州,这两年一直被贝礼翊一派压得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找到刘鼎这个助力,怎么突然就要将他给杀了?

  奇怪的是,刘鼎居然也不求饶,也不争辩。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吗?

  眼看着四个侍卫就要将刘鼎推出佛堂的门口。王博肃静地脸庞突然苦恼起来,虽然是一闪而逝。但是却被殷红林看在眼中,正要推测这个脸色的含义时,王博已经低沉的喝道:“慢着!”

  四个侍卫簇拥着刘鼎站在门口的位置,一动不动。

  王博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目光闪动,低沉的说道:“带他回来。”

  四个侍卫将刘鼎重新推了回来,送到王博的前面。

  刘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平淡无奇地看着王博。

  王博缓缓地说道:“刘鼎,你为何不求饶?不争辩?”

  刘鼎冷冷的说道:“王老要杀在下,想必有充足的理由,在下辩解又有何用?男子汉大丈夫,铸就铮铮铁骨,绝不跪地求饶!我只是后悔自己一时大意,看错了人,就算死了那也不冤枉。

  殷红林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说道:“舅父,你是不是对刘鼎有些什么误会?”

  王博脸色微微一红,缓缓地说道:“刘鼎,你可知老夫为何要杀你?”

  刘鼎淡淡的说道:“实不知。”

  王博脸色一正,将一沓资料扔到他地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戾气太盛,杀意充盈,动辄取人性命,日后定是吴元济、周文岱之辈,为免你继续荼毒百姓,老夫不得不出此下策,为民除害,纵然为此承担骂名,老夫也是心甘情愿。”

  刘鼎心中暗骂,表面上却没有做声,一副随便你怎么样处理的样子。

  扔在面前地资料,不知道王博是从哪里得到的,居然对自己在霍山县的行动纪录十分的详细,血洗蓝家大院、虐待淮西军俘虏、残杀大别山的匪徒自然少不了,时间、地点、人数等细节都一清二楚,甚至连他和黎霏嫣的事情都有记载,幸好没有马冰蝶和裴凝紫的。不过,这些资料已经足够刘鼎留心,他地身边肯定有人为王博提供情报,而且还是相当核心地人物。思念至此,刘鼎的脸色当然显得更加地阴沉了。

  殷红林紧张的看着自己地舅

  王博目光闪动,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刘鼎。缓缓地说道:“你们都退下!”

  四个侍卫松开刘鼎,快消失在佛堂门口。

  王博坐在蒲团上,示意刘鼎也坐下来,但是刘鼎却没有坐。

  殷红林朝刘鼎打眼色,刘鼎装作没有看到。

  王博慢慢的说道:“你怨恨老夫如此对你?”

  刘鼎不卑不亢的说道:“非也!实在在下平生不信佛,决不在佛像前低头!”

  王博诧异的看着他,缓缓地说道:“老夫并没有要你在佛香前低头。”

  刘鼎说道:“这佛像是立着的,在下当然也要立着。”

  殷红林忍不住说道:“刘鼎。你跟佛像过不去做什么?”

  刘鼎正容说道:“在下乃是武将,既然是武将,那么一将功成万骨枯,杀人是少不了的事情。战场军功,歼敌为先。在下手上沾染的鲜血的确不少,既然有伤天和,佛家提倡慈悲为怀,却和我地理念大相径庭,是以在下绝对不在佛像前出现。”

  殷红林疑惑的说道:“好古怪的道理。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正好用佛家的大慈悲胸怀,来化解你心中的戾气,免得被杀戮控制了你的理智。”

  刘鼎冷冷的说道:“如此乱世,若在下的戾气化解完毕,在下也活不长久了。顾大帅一生慈悲为怀。下场却是如何?王老应该有目共睹。纵然王老觉得在下是吴元济、周文岱等辈,在下也不觉得内心有愧。扫把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同理。我若不杀人,周文岱等人也不会死亡。试问李雪夜入蔡州,又何曾不杀人?”

  殷红林翻翻白眼。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王博脸色凝重,缓缓的说道:“刘鼎,你在大别山的所作所为,老夫都一一在目,虽是情非得已,但以杀戮为乐,终究不是王道。李雪夜入蔡州。乃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是为了天下苍生,所杀之人。皆是罪孽深重之辈,你怎么能够和他相比?”

  刘鼎微微冷笑,却不吭声。

  王博微微叹了一口气,声音苍老地说道:“将者,仁、勇、智、信、严也,非杀戮之功!”

  刘鼎这才弯腰说道:“王老教训,在下铭记。这一点,在下已经意识到了,在下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嗜杀了。”

  王博欣然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既然你不喜欢佛堂,我们就往偏房说话吧!”

  一行人来到偏房,殷红林自己端来茶水,摆放在两人面前,然后自己识趣的走开了。

  王博凝视着刘鼎,缓缓地说道:“你不在大别山,前来庐州,所为何事?”

  刘鼎并没有隐瞒,老老实实的说道:“在下因为粮食而来。{第一看书}”

  当下将霍山县缺粮的情况说了一遍。

  王博其实对于霍山县的情况细节了解的十分详细,只是一直没有表露出来而已,毕竟在地域上,霍山县是寿州刺史管辖地范围,他这个舒州刺史对那个地方既没有权力也没有兴趣,于是不免问了其中的很多细节,刘鼎也一一照实回答了。王博现刘鼎并没有丝毫的隐瞒,原本绷紧的脸,也就渐渐地舒展开来了。不过,刘鼎是纯粹的武人出身,残暴嗜杀,使得他心中还是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刺,不能畅所欲言。

  沉吟片刻,王博思索着说道:“十税一地政策,确实低了点,在此情况下,五税一或者四税一都是可行的。无税则五财,五财则无兵,这是最基本的道理。你在兵锋四起之际,尚且能念及百姓的生活,念及天下苍生,老夫闻言也甚为欣慰。”

  刘鼎心中说道:“欣慰个屁,我正在后悔呢!都怪自己没有经验,没有仔细听取别人的劝告,随口说了个十税一,结果最后搞得自己都没有粮食吃,现在想要改口却又不是时机。”

  嘴巴里却说道:“王老见笑了,在下初到霍山,除了打仗,对其他事务毫无经验。才会导致今日的局面。”

  王博沉吟着说道:“霍山虽小,却也能威胁淮西军的侧翼,使得他们不敢全力南侵,对庐州、舒州地百姓来说,也是小小地助力。你完全可以直接求见老夫,请求在粮食上予以协助,为何不这样做呢?”

  刘鼎内心说道:“我要是这样做了,你肯答应我才怪。”

  嘴巴里却说道:“王老关心。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在下经验尚浅,诸事不明,所以才会犯下类似的错误。”

  王博欣慰地说道:“如此说来,你我也是有缘,粮食地问题,老夫尽量与你方便就是了。只是你不得将粮食转卖,尤其是卖给淮西军,就算卖给清淮军、汉阳军也是万万不可。若是老夫知晓,你以后休想再从舒州输入半点粮食。”

  刘鼎急忙说道:“在下省得。”

  王博站起来。微微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老夫当日在三祖寺与你相见,就察觉你不是泛泛之辈,刘鼎,老夫问你,小小霍山可是你舒展才华的地方?”

  刘鼎惭愧的说道:“王老夸奖。愧不敢当。霍山虽小,在下现在也没有完全打理得来。”

  王博淡淡的说道:“大丈夫当志在天下。”

  刘鼎明知道他开始抛出橄榄枝了,却装傻的说道:““在下久有报效国家之心,只是奸臣当道。处处碰壁,最后无奈在清淮军混了个职位,随波逐流。当今乱世。形势多变,说实在的,小子完全不知道出路在何方,若得王老指点一二,在下感激不尽。”

  王博当然注意到了刘鼎的自称产生了变化,满意地点点头,慢慢的说道:“年轻人当有一番报国之心!”

  刘鼎苦笑着说道:“小子当有报国之心。想我大唐昔日兵锋所指。东达海外琉球、日本,西过葱岭。威名远播黑衣大食、恒罗斯,观如今,藩镇四起,兵戈不断,民不聊生,人何以堪?河北又有胡人虎视眈眈,庞右、关中、河东、河北,皆是胡人出任节度使。那胡人铁骑,屡屡越过黄河南下,残杀我汉人。虽然我汉人之间颇有争斗,却也不必胡人插手……”

  这些话正好戳中王博等文人的痛处,他脸色一紧,苦涩的说道:“罢了,不必再说!当今形势,唉……”

  安史之乱以后,文人地位急促下降,皇室信任胡人武将,重用胡人武将,也是其中一个非常大的因素。绝大部分文官都是大汉族主义者,对于胡人向来没有好感,动安史之乱的安禄山就是胡人,单单安禄山三个字,就足够汉室文人对胡人恨之入骨,只是他们手无抓鸡之力,无法对胡人施加制肘而已,其实在他们的内心,对胡人的痛恨,绝不在那些受尽苦难的百姓之下。

  沉默。

  寂静。

  良久,王博才缓缓的说道:“当今乱世,谁也说不准将来。老夫看人无数,却看不透你。老夫欲重要你,却又怕遗害故里,若不重要你,又怕错过一个前所未有地机会。刘鼎,你叫老夫如何对你?”

  刘鼎平静的说道:“王老不妨听其言,观其行!”

  王博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良久才说道:“然!听其言,观其行!”

  微微沉吟片刻,王博说道:“你且在老夫府上权充押衙,随叫随到,能否做到?”

  刘鼎挺直胸膛,朗声说道:“在下定不令大人失望!”

  王博颔说道:“去吧!殷红林那里正有一件十分为难的事情,老父就交给你去解决。去吧!”

  刘鼎微微一躬身,退了出来。殷红林一直都在外面等候着,看到刘鼎出来,急忙靠过来:“刘鼎,你出来了?咱们走吧!”

  他带着刘鼎转了出来,估摸着王博已经听不到他的说话,迫不及待的说道:“我舅父给你封了什么官?”

  刘鼎淡淡地说道:“大人给我封了个押衙的官。”

  殷红林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狐疑的说道:“押衙?”

  刘鼎淡然自若的说道:“是地。”

  殷红林在原地沉思片刻,又快步追了上来,急切地说道:“就单独一个押衙?不是押衙充任都虞候?都兵马使……”

  刘鼎说道:“没有!”

  殷红林一把拉住他,认真的说道:“刘鼎,你先不要生气,这件事情一定是会转机地。真的,你先不要生气……”

  刘鼎停住脚步说道:“我没有生气。”

  殷红林上下左右仔细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道:“真的。”

  刘鼎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真地!你难道觉得我是为了当官而来吗?”

  殷红林反反复复地盯着他,确信他没有生气,才稍稍舒了一口气,诚恳地说道:“刘鼎,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有点纳闷。兴许我舅父在酝酿什么东西。总之,等过两天,我再去求他,一定要给你一个明确地官职。”

  刘鼎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殷红林这个人,要说实实在在的本领,那是稀松平常得很,看来对其他人也不怎么待见,但是对自己地确是一番真诚,从那天在三祖寺当面给自己道歉看来。他的内心还属于比较简单的一类,没有什么大丑大恶。当然,这种真诚,也可以理解为需要自己帮忙,他殷红林的确是想自己留在舒州刺史衙门,帮忙他们对抗贝礼翊一派的势力。

  不过。王博到底在考虑什么呢?退退缩缩,遮遮掩掩,和这些文人打交道,真是有劲没处使啊!

  殷红林也摸不透王博是什么意思。只好独自纳闷,难道舅父还没有觉察到局势的危险啊?贝然清和贝丹山随时都会动军事政变,将他们来个一锅端地啊!在这种时候动政变。失败者的下场可想而知,就算以殷红林单纯的脑袋,也深深的明白绝对不能失败,否则就只有到地狱里面去潇洒了。

  偏偏王博居然就给了刘鼎一个押衙的官职!

  在唐末,押衙是个含义非常广泛的名称,一般是指州衙地军事官员,没有什么具体的职务。按说。押衙可充任都虞侯、都兵马使、都押衙、镇遏使、都牢城使、游奕使、节院使、都头、将头、诸司押衙(直司、水司、羊司、肉司、酒司、宴设司、柴场司、军资库司、内宅司)、孔目官、州学博士、画匠(绘画手)、县令、乡官(耆寿)、都指挥使、军使等官。权力可大可小,但是必须有个明确的说法。才能有效的行驶权力,否则只有一个押衙地空名头,谁也不会买账的。

  无奈的想了想,殷红林又说道:“也罢,舅父可曾交待你什么任务?”

  刘鼎说道:“大人让我找你,说你这里有一件非常为难地事情,要交给我去处理。”

  殷红林随口说道:“什么为难的事情?”

  忽然目瞪口呆的说道:“不会吧?他让你去……去、去、去处理桂花湾和檀木乡的械斗!?”

  刘鼎说道:“可能是吧!这件事情是不是最为难的?”

  殷红林苦涩的说道:“其实我不喜欢管事,因此手上的事情不多,但是说到最为难地,就只有这么一件了。可是,你不过是一个带兵地,舅父怎么会让你去处理民政呢?”

  刘鼎皱眉说道:“民政上的事情?”

  殷红林吃力地吞了一口口水,艰难的说道:“纯粹的民政事务,而且不在怀宁城附近。我也搞糊涂了,实在不知道舅父这样对你是何意思……你等等,我现在就去找舅父,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贝然清和贝丹山都要打到刺史府来了,他还派你离开怀宁城,真是……我想不明白,我一定要问清楚!”

  转身就走。

  他当然想不明白,彭勃都带人杀到刺史衙门门口了,贝丹山明目张胆的想要他殷红林的小命,贝然清在一边厉兵秣马,庞丹和董澜举棋不定,好不容易来了个强有力的援手,王博居然派别人去解决两村之间的械斗!而且还不是在怀宁城附近!雷池水寇头子雷暴和白朴都关押在刺史衙门的地牢中,贝然清在打他们的主意,其余的雷池水寇也有可能前来营救,殷红林最大的指望就是刘鼎。可是王博居然将刘鼎派出去干别地事情!

  刘鼎在后面说道:“红林,你那么着急干嘛?把这个事情详细说清楚再说嘛!”

  殷红林说道:“说了也没有用,除非让你将两个村子的人都杀了!”

  忽然间,他若有所思地停住脚步,转过头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难道……舅父的意思竟然是要你大开杀戒?将这两个村的人全部杀掉?对!一定是这样的!把他们全部杀光,一个不留!看他们还怎么闹事!”

  刘鼎心想王博才不是这样的意思。缓缓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红林却好像没有听见,喃喃自语的说道:“对,一定是这样地,舅父这次终于下狠心了,交派给你这个艰难的任务,就是要将那些闹事的家伙全部铲除,一劳永逸!之前我就说过,那些人太难对付,得寸进尺,如果不狠狠的杀他们几个。他们还要继续闹事的!杀了他们,朝廷也没有心思认真追究!”

  刘鼎沉声说道:“红林,麻烦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我听。”

  殷红林回过神来,急忙说道:“不急,不急,我们去弄点宵夜。一边吃一边聊,没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我根本和你说不明白。什么叫做最为难的事情,就是说起来至少也要两个时辰。想当初我可是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两人回到侍卫营房,大部分地侍卫和鬼雨都战士都睡下了。只有各自的哨兵和值班军官还在巡逻。因为外面的形势比较恶劣,鬼雨都战士当然不敢麻痹大意,在多个地方都安排了潜伏哨。刺史府的侍卫已经接到命令,全力帮助鬼雨都战士尽快熟悉这里的地形和武器,因此,各种大型弓弩的性能和操作方法,鬼雨都地战士也都掌握了。

  今晚的值班军官是藏勒昭。看到刘鼎过来。立正敬礼。

  刘鼎招招手,三个人一起先去看了地牢里的两个人犯。现他们都在,各项警卫措施也都运转正常,然后再一起来到侍卫饭堂。舒州刺史府资金充裕,侍卫们的待遇都很不错,饭堂是提供宵夜地,当然,宵夜不会非常的丰富,也就是米饭、馒头、大饼之类的,却要比霍山县地伙食好多了。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讨论有关桂花湾和檀木乡械斗的事情。

  桂花湾和檀木乡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最初没有妥善处理好,最后恩怨层层叠叠的堆积起来,最终成了今天的棘手难题。这两个乡在太湖和怀宁交界的地区,桂花湾属于太湖县,檀木乡属于怀宁县,中间有一条河流相隔。地域上的不统一,也是问题越来越复杂地一个原因。这两个乡最早出现矛盾是在德宗年间,最初地争斗非常简单,仅仅是涉及到两个瓷窑的归属问题。

  有唐一代,瓷器工业有了飞地展,玄宗时期,名窑具备,民间工人已经熟练掌握了制瓷的技术。生产瓷器,最基本的条件是:必须有氧化硅、氧化铝、氧化铁三种成分的粘土,其中,氧化铁不得过百分之三以上;具有上釉的技术,瓷窑的温度至少要在一千二百度以上。只要具备这些条件,就能够烧制瓷器了,如果条件越好,要求越高,烧制出来的瓷器就越是精美。

  当时最有名的瓷器,莫过于越州窑出产的青瓷(即周杰伦的《青花瓷》),茶圣6羽对此称赞不绝,还有将整个青瓷做的跟婢女一模一样的,放在窗下,居然骗过了来访的客人,以为窗下的就是活生生的婢女。根据《太平广记》记载:越州兵曹柳崇忽疡生于头,呻吟不可忍。于是召术士夜观之,云:“有一妇女绿裙,问之不应,在君窗下,急除之。”崇访窗下,止见一瓷妓女,极端正,绿瓷为饰。遂于铁臼捣碎而焚之,疮遂愈。精美的青瓷已经令人产生鬼怪的思想,可见其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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