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那个权谋天下的世界(十三)_撩到男神的一百种姿势[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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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那个权谋天下的世界(十三)

  回到乔王府,乔越发现府里气氛有些不一样。

  刚迈入自己的别院,紫璇便端着盘子匆忙往外走,乔越拉住她:“紫璇姐姐,你干什么去?”

  一看是乔越,紫璇立马没好气地说:“还不是桃夫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将大公子弄进浩林苑去了,现在非得举办个宴会庆祝一下,生怕不知道乔王爷庶子进了浩林苑一样。”

  听到这消息,乔越也有些吃惊。

  “小王爷,正好您回来了,我先给您换身衣服,一会儿桃夫人肯定会派人叫你过去,到时候含沙射影的话肯定免不了。咱就算是去受气,也得光鲜亮丽地,不能让人看低了咱们,”紫璇放下手里的盘子,拉着乔越的手就回房间去。

  以前紫璇虽然是乔越的贴身丫鬟,可也从没如此为乔越着想过。一来那时的乔越真的痴傻,看不懂他人的别有用心,桃夫人给他做点点心吃,他便笑呵呵地接受,一点都没有看出桃夫人不加掩饰的嫌弃目光,二来,现在紫璇明显感觉到乔越对他的信任和器重,这也让紫璇心里产生一种责任感,她是乔越身边的人,自然不能让他被别人欺负了去。

  乔越最近几日吃得甚好,脸上的肉长出了一圈,清秀的脸庞显得稚气未脱,连紫璇都嫌弃地捏了捏乔越的脸:“小王爷,您最近……是不是发育地快了些?”

  乔越红着脸心虚地辩解:“我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是该吃得多点。”

  “可是您再吃得多,也不会长高,而是长胖啊。”

  “谁说我长不高了,我这叫积蓄能量,厚积薄发……”

  乔越说的那几个词紫璇也听不懂:“行了行了,小王爷,我帮您重新梳头发。”

  换上一身蓝色云翔符纹衣袍,腰间别了根白色云腾绣花的腰带,缀着一块通透的白玉佩,乌黑的长发竖起戴上一顶金色玉冠,玉冠上一根白玉发簪,衬得乔越有些发胖的脸颊更加圆润清秀。

  摸摸自己的脸,似乎……的确胖的有点过分。这几个逃学,一个劲在街上晃荡晃荡,吃吃吃的,果真是太过于玩物丧志了。

  等等,难道说,南墨流生他的气,就是因为他贪吃长胖,还大胆逃课?想想自己这几天的行径,的确是这个可能性最大。

  刚替乔越梳好头发,就有一名小丫鬟走进来,恭敬地叫了声紫璇姐姐:“桃夫人今日在府内设宴,请小王爷也能过去赏脸。”

  紫璇翻了翻白眼,一脸我就说吧。转身对小丫鬟浅笑盈盈:“恩,我知道了,一会儿小王爷就过去。”

  “是。”

  路上,紫璇还不放心地叮嘱乔越:“小王爷,一会儿开宴的时候,您过只管吃,不管桃夫人说什么,您都不要理她,知道吗?有什么事,王妃会为您做主的,您可千万不能强出头啊!”

  想到之前几次,傻不溜丢的乔小王爷在桃夫人的怂恿下,在众多世家面前丢脸的样子,紫璇现在都还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恩恩,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负责吃,什么都不说。”

  到了正厅的宴会上,乔越一看,哟,熟练还挺多。

  乔王爷坐在正中央的席位上,乔王妃坐在他身边。右手边是乔然和一个穿着桃红色衣服的女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桃夫人了。而左手边,则坐着一名清雅的白衣男子,不是别人,真是南墨流。

  大夜朝以左为上,桃夫人和乔然都只能屈居右边,看来南墨流的地位真的是高啊。

  乔越舔着脸走过去,坐到正端着瓷杯喝茶的南墨流身边,轻轻叫了声:“师父。”

  南墨流只静静喝茶,当没听见一般。乔越脸上挂不住,瘪瘪嘴。就算他不思进取了,不过就是贪吃了些东西嘛,至于到现在都没个好脸色嘛。

  “越儿,你就不要过去烦大夫子了,大夫子喜欢清静,来,旁边的桌子是姨娘特意留给你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桃夫人开口,得意地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乔越看着位于桃夫人和乔然下座的桌子,了然她的意思,他要是去坐了那个位置,不就代表他的地位在桃夫人和乔然之下。

  委委屈屈地看了南墨流一眼,乔越点点头:“好吧,既然师父嫌我吵……”

  南墨流轻轻放下茶杯,慢慢吐出两个字:“坐下。”

  乔越本来屁股就没抬起来,一听南墨流的话,立刻不客气地在垫子上蹭了蹭:“师父不嫌我吵?”

  “你师父是不会嫌你吵,他是害怕你一会儿给他丢人,所以不如让你坐在身边对你严加看管。”桃夫人再次插嘴:“大夫子就是宅心仁厚,心胸宽阔啊。”

  乔越回忆了紫璇对自己说的话,当做没听见一般,为自己倒了杯茶,低头喝茶。

  这时,又一个熟面孔走进来,来人是一身紫衣的云意。

  云意手里拿着把折扇,风流倜傥。他先走到乔王爷和王妃面前寒暄了一阵,再走到乔然面前,脸色尴尬,轻声道了声:“恭喜。”

  乔然淡淡点头,没有说话。

  云意更是尴尬地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转身看到身后的南墨流和乔越,倒像是放松了一般,走到南墨流面前:“师父。”

  南墨流也只是轻轻“恩”了声。

  乔越忽然觉得云意有些可怜,这一个一个的,装逼装得能与太阳肩并肩了。“云意,你坐这边。”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桌子,云意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走过去坐下。

  宴会很快开始,乔王爷首先说了些官方的开场白,什么感谢各位能到场参加宴会啦,尤其感谢大夫子能赏光啦之类的话。

  就在乔王爷要宣布宴会正式开始时,乔王妃,也就是乔越他娘,忽然慢悠悠地站起来:“本来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有资格说些什么。不过呢,我今天也是真的高兴,才烦请各位能听我叨言几句。乔然,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我一直把他当我的亲儿子一般看。越儿从小体弱多病,我和王爷,也不指望他能为乔王府做什么光耀门楣的事,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就好。”

  说着,乔王妃动情地看了乔越一眼,乔越心里不能说不动容。要是乔王妃知道现在坐在这里的只是个假儿子,该多伤心啊。

  “但是呢,乔然他不一样,从小就非常聪明,桃姐姐也将他教育地很好,现在他要进入浩林苑了,我真的为他感到高兴。希望,越儿以后当上乔王爷以后,也能向哥哥学习,勤能补拙。”乔王妃的一番话暗藏了多少玄机,表面上是为乔然祝贺,为他高兴,实际上是处处敲打,暗示她的儿子乔越才是将来乔王府的正主。

  乔越摸摸擦了把冷汗,作为斗争中心点,而没斗争的自觉,他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敬业了。

  宴会都是大同小异,将美酒佳肴送上来以后,便是歌舞助兴。

  乔越对歌舞没兴趣,两眼全盯着桌上的菜肴,却不敢随便乱动,毕竟身旁坐着一个还没原谅自己的冷脸大夫子。

  “师父,我知道我最近吃多了,也长胖不少,我再也不贪吃了,我会减肥的。”乔越握拳,表明自己的决心:“而且,我再也不逃学了,我一定好好学习,积极向上!”

  南墨流扭头看着乔越认真的脸,忍不住好笑:“积极向上就不用了,只是以后不许再逃学,学堂里的知识,能学到一点是一点。”

  “恩恩,我知道了,师父……那你是原谅我了吧?”

  南墨流眼中含笑,没有说话,其中冰山化水的意味颇浓,乔越表示自己明白了:“那我能吃点东西压压惊了吗?”

  “……”

  来向南墨流敬酒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虽然每次都被南墨流淡淡地以茶代酒敷衍过去,可总架不住他们的热情。尤其是几个随家里跟过来的世家小姐,端着一杯茶,眉目含情,眼波流动,从南墨流身上一扫而过,只那简单的一眼,也可谓百转千回。

  乔越一边咬着鸡腿一边看着那些含羞带臊的世家小姐,眼神中的戏说都说不完,这才叫真演技啊!心里佩服地叹息三声,乔越将鸡腿放下,看向自己身旁的那壶酒,还没被人动过。

  趁着无人注意之时,往自己杯子里悄悄倒了一杯。入喉不冲,然后从自己的胸口冒出一股暖气,这酒不错诶。

  若无其事地伸手,打算再倒一杯,南墨流的眼刀子已经扫过来,乔越警惕地收回手:“诶呀,不小心拿错了,哈哈。”只好伸手去拿茶壶。

  “小王爷,老夫敬你一杯,听说你前段时间生病了,现在看来面色红润,身体硬朗,不错不错。”

  看着面前眼生的老人,乔越也不客气地取过酒壶大方地倒满一杯:“谢谢,谢谢。”

  一口气喝下,面不改色。

  老人也惊疑地说道:“小王爷的酒量见涨嘛,以前可是一杯就倒呐,哈哈,好啊好啊,如今乔王爷的两位爱子都是大有作为呐。”

  乔越满头黑线,你知道我酒量不济还大言不惭地灌我酒?

  坐下以后,南墨流扫了他一眼,乔越立刻为难地扶额:“师父,这是人家敬的酒,不喝……不大好吧。”

  南墨流什么都没说,取过茶壶为乔越倒了杯茶:“你酒量不好,万不可逞能,到时再闹出什么笑话来……”顿了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总之,平日里为师教你克制二字,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师父你放心吧。”乔越喝了口茶,朝南墨流裂开嘴一笑。

  相较于他们这边的说说笑笑,乔越旁边,也就是云意的那一桌,可谓是冷清。他一个人冷着脸拒绝了其他人的敬酒,自个儿却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就是那种故意买醉的喝法。

  其他人不知情,以为是云意小将军心情不好,碰了几鼻子灰以后,便不敢再多打扰。只有乔越知晓内情,皱着眉看了云意一眼,摇摇头。诶,不管是什么年代,这一个情字,便最是让人想不开,逃不过啊。

  “师父,这大夜朝的律法……有没有规定男人和男人不能在一起?”乔越凑到南墨流耳边小声问。

  南墨流没想到乔越会有此一问,刚入口的茶水不小心全喷了出来。

  紫璇赶紧送上手帕,乔越接了手帕伏在南墨流胸口处为他擦水渍。

  “我自己来……”南墨流脸色微微泛红,不自然地往别处撇。

  桃夫人正巧看过来:“诶呀,大夫子,你的衣服怎么了,没事吧?要不让人去给你换一件衣服?”

  南墨流淡色道:“没事,桃夫人不必介怀?”

  “怎么能不介怀呢?大夫子您是我们府上的贵客,让您不愉快了,我们怎么过意得去?”桃夫人的声音扬高了几度,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

  乔越瘪瘪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南墨流已经率先说道:“桃夫人,真的不必了,茶是我不小心撒上去的,我并没有不愉快,您也不用过意不去。”

  见南墨流将他的话一一戳穿,桃夫人自知无趣,便也不好多说:“那就好,那就好。”

  待将这茬子平息下来,南墨流放低嗓音,悄声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突然好奇,有此一问而已。”

  南墨流思虑再三后,开口道:“大夜朝的律法,并没有规定男子和男子不能在一起,只是世俗眼里,男女婚配,方是良缘。”

  “哦。”就是乔越自己的世界,男人和男人,也并不是能被那么多人接受的。多少喜同性者,迫于家庭的压力,最后只好找个异性,凑合着过一辈子。“可是,我觉得男人和男人之间,同样也会有爱情,为何我们不能用光明的眼光看待呢?”

  南墨流只能无奈浅笑:“很多事情,也不是你我能左右。”

  此话不假,尤其是在这封建年代,男人跟男人,恐怕只会被当成邪魔鬼怪来看,怎会当成是有爱情存在。

  “师父您清心寡欲,可曾喜欢过别人?”乔越忽然好奇,像南墨流这样自制禁欲的男人,喜欢起别人来,或者说gc起来,又会是什么模样。

  脑中的想法越来越限制级,乔越忍不住搓着手,无声地嘿嘿笑起来。

  南墨流一见他猥琐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没安好心思,忍不住抬手敲了敲他的额头:“你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乔越上纲上线:“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师父果然是师父,经验肯定比我多啊。”

  南墨流一张矜持面无表情的脸成功崩塌,耳朵根子都红了,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扭过头,去过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动作快得让乔越都来不及阻止,一杯酒已经下肚,脸上立刻变得坨红。

  有的人,没有酒量,并且喝完酒以后马上上脸,乔越总算见识到了这一类人,南墨流就是其中翘楚啊。

  分明一张脸已经透着不自然的粉红,眼神也不再清明,却还强撑着,坐着比上学的小朋友还要端正,板着一张脸,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

  乔越觉得这样的南墨流说不出的喜感,还带着几分可爱。

  “师父,您喝醉了,要不我带您去休息一下?”乔越试探性地问道。

  “乔越……”南墨流扭头认真地看着乔越的脸,看了很久,才像是确定一般地说道:“我的徒儿,乔越。”

  “是是,师父,我还是带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要是南墨流醉酒的模样被别人看去,才是一个落人口舌呢。

  将南墨流的手架到自己脖子上,让他大半个身体依靠在自己身上,晃晃荡荡站起来,紫璇见状,赶紧上前来扶。

  “大夫子这是怎么了?”乔王爷关心地问。

  “师父近日事务繁忙,有些累了,我想带师父先去休息一下。”乔越机灵地撒了个慌。

  乔王爷赶紧点头:“大夫子可要注意身体啊,越儿,你赶紧带大夫子先去休息。”

  “是。”

  乔越架着南墨流离开以后,酒席上开始窃窃私语:“原先以为乔小王爷痴傻顽劣,今日一看,似乎是大不同了啊。”

  “是啊是啊,乔小王爷不是跟着大夫子学习吗?肯定是大夫子训导有方啊?”

  “这大夫子果然厉害,竟然能让一块朽木都在发光呢。”

  “是啊是啊……”

  虽然声音很轻,但一传一,也成为酒席间一个不小的话题。

  云意听着旁边桌的人议论,自嘲地笑笑,谁说天道轮回呢,如果当初,不是他帮着……也许现在,乔越还是那个痴痴傻傻的乔越,乔然也不用平添这么多苦恼。

  不知道乔然,现在有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那个决定。

  抬起眼看向乔然,乔然当时也正好向云意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似是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什么都没说,最后只淡淡地别开眼。

  云意咽下心中的苦涩,连带着喝入嘴里的那杯酒,也只剩下酸苦可回味。

  “小王爷,您能行吗?要不然我让家丁过来帮忙?”南墨流比乔越足足高一个头,压在乔越身上让他一时保持不住平衡踉跄了几步。

  “没事,紫璇姐姐,搭把手。”乔越咬着牙,背着南墨流向自己别院走去。

  南墨流显然是那种穿衣显瘦,脱了有肉的类型啊,不然怎么会死沉死沉的呢?一步一步,乔越艰难地将南墨流扛到自己别院,放到自己床上时,已经精疲力尽,躺在床上直喘粗气。

  “不行了,我得休息一下。”乔越躺在南墨流身边,穿越来之后,他好歹变成了乔王府小王爷,许久没干重活了,突然这么一下还真吃不消。

  南墨流似乎真的是醉了,躺在床上微微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

  乔越侧过身体,看着眼前的男子,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温润的轮廓,的确是让人迷醉的类型啊。

  ————

  南墨流一夜酣梦,悠悠转醒,觉得自己肚子上有什么不知名的压力,伸出手,想将自己肚子上的不知名物体拂开,却捏到一只小腿。

  这是谁的腿,总不可能是他自己的腿,他还不可能一个人完成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吧?

  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扭过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南墨流惊讶地稍稍抬起上半身,瞪大眼,大夜朝一贯宠辱不惊的大夫子南墨流现在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吱哑”房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南墨流从床上坐起,紫璇端着一盆水和毛巾从外走进来,见南墨流已经醒来,恭敬道:“大夫子,您醒了,是否需要先洗漱一番?”

  “我……我怎么……”南墨流头一次语无伦次。

  紫璇还是第一次见到惶然无措的南墨流:“是这样的,大夫子,昨晚您酒量不济,喝醉了,小王爷便将您带到房里稍作休息。后来我见宴会散了你们还没出来,见你们已经睡着,便不方便打扰。”

  总算记起事情经过,南墨流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原本沉睡的乔越听到动静,在床上翻腾两下,嘴里发出“哼哧哼哧”的细小声音,惹得南墨流停下动作静听,只见乔越“哼哧”了两下之后,便继续闭着眼,不再出声,顿时觉得好玩,脸上露出轻笑。

  紫璇还是第一次见面无表情,冷若冰山的大夫子笑,问题是还是对着自家主子笑,顿时有种知道了什么的预感,赶紧将脑中的感想甩开,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大夫子,您需要洗漱吗?”轻轻出声问。

  “不必了,若乔越醒了,告诉他,我先回去了。”南墨流轻轻起身,越过乔越下床,离开之前,仍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才对紫璇点头道:“有劳。”

  “大夫子客气了。”紫璇连忙低下头。

  乔越一觉睡到自然醒,伸了个大懒腰,才觉得这懒腰伸得似乎畅通无阻了些,睁开眼,床上只躺着自己一人。

  从床上坐起,东张西望几下,房间里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南墨流什么时候走的,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紫璇端着水盆走进来,见乔越总算醒了,松了口气,抱怨道:“小王爷,您总算醒了,我这早上已经来来回回送了五次水了,您再不醒来,我都打算直接将这水泼您脸上了。”

  最近紫璇与乔越说话越来越没有顾忌,好像真的当弟弟一般训斥乔越。

  “呵呵,昨晚喝了几杯酒,睡得可真香。”乔越挠挠脖子,精气神十足:“我师父呢?”

  “大夫子一早便醒了,直接回了府里。”说着,紫璇幽幽叹口气:“大夫子刚起床的样子,也是那么得恍若谪仙啊。”

  “呃……”如此说来,他没看到南墨流起床的样子,岂不是亏了?乔越在心里暗暗滴血,亏了亏了。

  紫璇自然是看不出乔越的心里活动的:“小王爷快洗漱吧,这会儿都是用午膳的时辰了。”

  过了几日后,乔然便申请出师,他要正式赴浩林苑任职。

  这几日的乔然,可谓是意气风发,一扫之前的颓然,大有种天下我有的感觉。

  “老师,多谢您这几年的照拂,学生定然不会忘记您对学生的恩情。”乔然对南墨流作揖,相较于之前总着素衣的乔然,这几天他穿的衣服明显鲜亮许多,眉目中全是难抑的喜气。

  南墨流淡淡看了眼乔然,目光放到太子身上:“太子殿下也将入浩林苑任职,看来我有两位学生要出师了,这也是件好事。”

  乔然向太子扫过去一眼,太子却若未闻:“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学生在浩林苑有不懂的地方,还望老师给学生讨教的机会。”

  “那是自然。”南墨流略微沉吟道。

  乔然和太子都出师了,那不就意味着太子以后都不会来学堂了,那他不就可以不用对太子忌惮躲躲藏藏了?一想到这,乔越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窃喜。

  讲完课,南墨流神色镇定地走到乔越身边:“今日我让阿离备了桂花蜂蜜,可以泡茶喝,要不要同我一起回府品尝一下。”

  “好啊。”一有吃的,乔越想都没想便答应。

  “那走吧。”

  刚起身,乔越感觉一股尿意快憋不住,想到还有段路程,在马车上颠簸颠簸更加坚持不住。

  “师父且等我一会儿,我先去上个茅厕。”乔越捂着肚子快步往外走。

  南墨流在身后无奈地望着他失笑。

  解决完生理问题,乔越才心情愉悦地哼着不成调的歌,想着一会儿还能吃到南府的点心。上次在南府吃到他们家厨子的点心后,乔越就一直念念不忘。

  刚打开茅厕门,就被太子堵在门口,一脸阴险的笑吓得乔越一哆嗦,差点掉进茅坑里。

  “太……太子殿下。”你怎么有在茅坑堵人的爱好啊,乔越欲哭无泪。

  “方才我才说,要去浩林苑任职,你是不是很高兴啊?”太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乔越。

  乔越嘴角微微抽搐,他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他明明已经使出洪荒之力在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了啊。

  “太子殿下这说的什么话,你我有同窗之谊,你要离开,我肯定是舍不得的,怎么会高兴呢?”乔越皱着眉头,谨慎小心地赔笑道。

  太子不着痕迹地往前一步,锁住乔越想要逃跑的反向,乔越只能弱弱地缩回才刚迈出一小步的腿。

  “太子殿下,您入浩林苑,那是为大夜朝苍生造福,将来一定也会成为一名明君,我就算是高兴,也是因为想到这些而高兴啊。”没办法,既然太子认定他在窃喜,也只得想想办法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哼。”太子不屑地冷笑:“你一个没心没肺的傻子,什么时候也心怀大夜朝,心怀天下苍生了?”

  “这都是师父教导有方啊。”乔越不自觉地往南墨流脸上贴金,顺便再给自己贴贴金。

  “你们可真是不害臊!”太子竖起眉,恼怒地说:“乔越,你以为南墨流就真成你的守护神了吗?你可别忘了,你落水那天,就是南墨流也没来得及救你!”

  “这我自然知道。”乔越丝毫不为太子的挑衅所动:“性命悠关的大事,还是靠自己最为妥当。”

  不过既然太子挑起这一茬:“太子殿下,那日多谢你救了我,没想到您也是为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物啊。”但是太子的反应太过奇怪,依他的性格,如果真救了他,肯定会蹬鼻子上脸,比如说‘我救了你的命,以后你就是我的人’这样的话,怎么还会警告乔越不准说关于落水那天的事呢?

  一听乔越这么说,太子的脸色立刻不自然起来:“你现在是在讽刺我吗?乔越,你现在也敢讽刺起我来了?别忘了你的身份!”

  典型的恼羞成怒啊,这样的表现更是可疑。

  “是,乔越不敢。”

  两人绕了这么大的弯子,乔越至今都没明白太子又把他堵在茅坑是为了什么事:“不知太子您究竟有何指教,师父他还在等我,如果我去晚了,师父问起来,我总不能说我真的掉进茅坑里了吧?”乔越无奈地摊手。

  “你……”没想到乔越现在变得这么伶牙利嘴的,太子只觉得自己胸口一股火气直接往头顶冒,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我就是要告诉你,别以为我离开学堂你就自在了,我还是随时会来学堂,你得一直听我的话!”

  乔越就不明白太子的话了,就算他们是同学,他也身为乔府小王爷,凭什么得当太子的奴才,畏首畏尾的。

  想起自己的身份,乔越忽然像是有了底气,挺起胸膛,目光炯炯有神:“太子殿下,你我是同窗,理应平等相待,事事都听你话的人,恐怕只能是你的奴才吧。”

  太子没想到乔越会突然反驳自己,一时反应不过来,乔越已经转身跑远了。

  过了许久,太子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有趣,倒真是有趣,这个以前只会畏畏缩缩,被自己欺压地敢怒不敢言的傻子乔越,现在居然会不客气地反驳自己,还给自己下套,倒是比之前单纯无比的傻子模样更好玩呢。

  一鼓作气跑到学堂门口,老王已经久候多时,见乔越气喘吁吁跑出来,连忙将马车的踏脚凳放好,请乔越上车。

  南墨流坐在马车里,手里拿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

  见乔越拉开门帘坐进来,抬头浅笑了下:“坐。”什么都没说。

  倒是乔越不好意思,做贼心虚道:“许是最近吃得有点多,有点坏肚子了,呵呵……”

  “既是如此,本来还让厨子备了些茶点,要不,还是让厨子别费心了吧。”

  “不不不……”乔越惦记的就是这一口啊:“我是吃得太油腻了,清淡的茶点还是可以吃的,嘿嘿。”

  南墨流将书合上,深沉的眸子中隐含一丝忧虑:“越儿,上次你问我,大夜朝的法律是否允许男子和男子相爱,为师想了许久,莫不是你……”

  从南墨流的目光中,乔越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师父,我就是随口问了句,您别放在心上。”

  南墨流仍然只是紧盯着乔越不说话,眼中的意味让人看不清。

  “师父,难道是……你对男人喜欢男人,不喜……”乔越想到这种可能性,忽然觉得心里闷闷的。

  “不是。”南墨流摇头:“人之间的所有感情,应当都是平等的。喜欢,只是一种感情,而不是性别。”

  乔越放下心,这才是他的师父嘛,怎么会像一般人那样带那么多偏见呢:“对的对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知为何,乔越因为南墨流的认同而心情指数直线上扬。

  到了南府,阿离已经习惯乔越隔三差五地过来,对待乔越也随性自然了许多,将茶水和点心端到亭子里以后,便放下恭敬地退开。

  青白的茶杯里,湛黄的桂花花瓣荡漾在澄澈的茶水里,散发着阵阵香甜,抿了口,甜而不涩,不失清爽。

  “好喝。”乔越砸吧两下,不吝惜地评价道。

  南墨流也轻轻抿了口,放下茶杯:“这是阿离秋日里每日起早,趁着桂花瓣上还有新鲜露珠,采下来晒干,泡在桂花蜂蜜里制成的。”

  一听这茶是出自阿离的手笔,他的形象一下子在乔越心里高大上了不少:“想不到阿离这么厉害呐。”

  “你若喜欢,一会儿让阿离给你带一罐桂花蜜回去,再告诉你怎么泡茶。”南墨流嘴角掩不住轻浅的笑意。

  “好啊。”虽说紫璇泡茶也挺好喝的,但跟阿离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最好什么时候能把阿离借到乔王府里,好好让紫璇向阿离取取经也不错。

  乔越正摸着下巴打着自己如意算盘时,殊不知自己这一副小狐狸得意的模样全落入南墨流眼中,对此,南墨流只能无奈地失笑:“阿离泡茶的技术也属翘楚,找个时间,让阿离到你府上,教一教为你泡茶的人可好?”

  欣喜地看着南墨流,乔越有些惊讶,这南墨流真是神了,他心底想的什么通通都知道呐:“师父啊,你可真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忍不住感叹。

  “你的意思是……为师原来只是条虫啊。”南墨流轻悠悠地感叹。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师父英明神武,料事如神啊。”

  猜他那点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心事,就被说料事如神,南墨流坦荡地受下了这份夸奖。

  用完午膳,乔越便揉着眼睛犯困,南墨流望了望天空:“今日有些凉意,不如你去屋内休息吧。”

  “师父,你不困吗?”一听南墨流要带自己去他的卧室休息,乔越也不好意思堂而皇之鸠占鹊巢。

  “我不困。”说着,南墨流领着乔越推开自己的卧室门,这间卧室乔越之前被太子指使来偷题目的时候悄悄打开过。果然没猜错,就是南墨流的房间。

  “你去安心睡,为师就坐在这里陪你可好?”南墨流以为乔越不习惯在陌生地方睡觉,走到桌边将自己未看完的书拿起,对乔越示意道。

  “谢谢师父。”乔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金贵了,睡个觉还要人陪。

  一躺到床上,乔越便哈欠连连,没几下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而坐在圆桌边的人,虽然手里拿着一本书,却罕见地毫无将心思放在书上,只是出神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乔越很热,从来没有这么热过,热得翻来覆去,手无意识地扒扯着自己的衣服。好像有个人,伏在自己身上,健硕结实的身材,低沉沙哑的轻喘,轻轻地在他的耳边叫他“阿越……”那声音,让乔越的身体忍不住如火烧火燎。

  “恩……”乔越翻来覆去地不安稳,南墨流见乔越有异样,起身走到床边,见乔越闭着眼睛,满脸通红,额头冒出些细汗,手已经将衣服领口扯开。

  “越儿,越儿……”南墨流俯身,皱眉轻轻拍乔越的脸。

  乔越猛地睁开眼,同样低沉的嗓音,只不过叫他的方式不同,是南墨流吗?刚才的那个男人,乔越不能确定。

  “你怎么了?”南墨流大手抚上乔越的额头,虽然有汗意,却并没有多烫。

  “没……没事。”乔越红着脸,焦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他就算有多大的脸也不会说睡午觉的时候做了类似春梦的东西:“许是睡觉有点太热了。”

  南墨流没有点破乔越的话,只是淡淡说道:“那我让厨子为你准备碗酸梅汤吧。”

  “……谢师父。”一想到刚才将南墨流当成自己的春梦对象,现在再面对他春风化雨般的温柔,乔越忍不住暗骂自己龌龊啊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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